,意识却越发明晰,祁曜终于想清楚她为何会感到恶心,并不是这种行为本身有多么不合理,同霍荧鸾颠凤倒之时,哪怕内心愤怒,她同样可以心安理得的沉陷。
晷是清明无欲的,昙照不过是他拿来取悦自己的工具,情欲于晷而言是人类不值一提的“爱恨忧怖”,他本身不会从这行为中获取任何满足,她却不得不在这满怀审视意味的行为中丑态毕露。
身体因再度攀至顶峰而微微抖着,她闭上眼,想着,这不公平,但又无可奈何,晷终究与她是不同的。
霍荧说的没错,晷只不过是个无形无影的异质者。
昙照的动作因她的轻慢顿了一顿,“为什么不看我,还是说你比较想换附影来?”
祁曜便睁开眼,眼里寒凉,说不好跟犹带湿气的银发哪一个更冰冷些。
“不是长得一模一样就叫附影,我只给那一个取了名字,附影就只是它自己而已。”
“天真。”脑里晷的声音与身前昙照的声音重合在一起。
附影也好,昙照也罢,哪怕是玛莲和亚撒,都不过是拙劣的人类复制品,为他所用的工具罢了,既然他碰触不到世间万物,它们便成为他的手足,他的触须。
这样想着的晷却忘了,最初相遇的他,在祁曜眼里偏偏就是这样一个拙劣低等的存在。
回到银星的他已近似无所不能,无论祁曜想要什么,他自认都能满足她。
但偏偏,她看中了霍荧的焚炀永劫。
“你的晷,是天底下最简单纯粹的存在,因为左右他意志的是精密的演算公式,而不是个人感情,换句话说,他其实没有任性的权利,凡被他认定合理正确的事物,他除了接受别无他法。”
霍荧的这席话倒是一点没说错,哪怕晷不赞成祁曜这种做法,但这是一笔祁曜主观意愿认可之下的公平交易。
何况霍荧就要死了,一个死人,在晷眼里是一团不具意义的有机物,根本构不成威胁。
令晷在意的是祁曜,在他看来,祁曜对焚炀永劫的渴求,未免太强烈了。
就像晷不再是困在西格马空间站里那颗计穷途拙的头颅一样,祁曜也已不再是从前那个用几段故事,几招武技就能收买的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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