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要是考虑到他自己租房住,不像店里其他按摩师,大部分就住在舒宁堂边上的集体宿舍里。
所以他和方一平难得会碰到,就算碰到了也最多是打声招呼,没话题可聊,就连今天天气好不好都没法聊,天是蓝是灰,对林泽没区别。
林泽站在门背后,固执地盯着灯光的方向,眼前有团固定的光晕会让他觉得放松,他屋内的窗帘都是加厚的,为的就是晚上睡觉时他可以留一盏台灯在床边而不被人发现觉得他古怪。
屋内的摆设很简单,没有沙发,就摆了一张桌子和一张椅子,既当书桌又当饭桌,厨房区域也没什么东西,一个电磁炉和一个多功能的电压力锅,看着还挺新,显而易见这屋子的主人很少动油烟。
一张大概一米五宽窄的床放在最靠里的位置,床对面的墙上挂着一台现在市面上已不多见的18吋电视机,林泽走过去打开电视,电视上播放什么节目不重要,听不听也无所谓,林泽也只是想要屋子里有点动静而已。
摸出电视机下方小柜子里摆放的一个笔记本和笔,还有一把尺,林泽又回到客厅坐到书桌前,翻开做了记号的笔记本,摸索着本子的边缘将尺子压在上面,然后沿着尺子的边缘开始写,写完一行就将尺子往下挪一个指头的位置,然后再沿着边写。
林泽没学过盲文,他也不认为自己需要去学,虽然用这样方式写下的日记他自己都无法看到,但他也不需要看,所有的事他都清晰地刻在脑子里,写下来,也只是找个人说说话罢了。
2016年5月13日,星期五,有太阳。
西方不祥的日子。
那人身上又有了死亡的气息。
很冷,就像被冰水浸泡一样的冷,我看到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