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铁一个大老粗也被眼前突然发难的人吓得后退几步,周围的人越聚越多,宋辰溪觉得不妥,便小声的提醒他一句。连颂看一父一女全都惧怕他,反而没有回答他一句话,深吸了几口气沉淀下情绪,扔下一袋子银子:“告诉我,他在哪?”连颂指着那幅画问。
石铁看了看那鼓鼓的荷包,又看了看那幅画,最后又看了看刚才还横在他眼前的剑,思量再三开口说:“这个是我从一个公子那买来的,他专门代笔写字的。”
“他在哪。”不厌其烦的重复着同一个问题。
“他今日没来,我就知道他住在那边一个小村子里,具体住哪我真不知道啊!”石铁手指向西方向,而陌上阡则住东方向。
不是石铁不想收那袋银子,也不是真的至仁至义维护一个外姓兄弟,而是看到那把剑和面露不善的人后不敢,他救回苍雀时满身伤的场景历历在目,石铁怕这人是他的仇家,招惹了,会连累到他的妻儿,便想撒个谎先瞒过去。
一个纯朴憨厚的人说谎总是会忍不住眼神闪躲,更何况在这样强势的压制面前,石铁的谎话在连颂眼里简直就是不打自招,他忽然就定下心来了,刚才还凶神恶煞的脸绽出一抹绚丽的笑,打开刚才扔出去的银两倒出,一锭锭白花花的银子落了下来:“这是一百两,把那幅画卖我,其他的我不为难你。”
石铁自然是愿意的,只要眼前的人不发难伤人,别说一幅画,就是掀了他的摊子都行!连颂把那幅画仔细看了看,然后认真的卷起来拿在手中,迈步离开。围观的人群自动让出一条道,不敢拦煞神的路,吴知县一直在身后没敢插一句话,刚才皇上那个表情真是吓傻他了!
看热闹的散了,石铁只收了银子连竹篓和砧板上的鱼都不要了,拽着还在抽泣的叶子就左看右看做贼一样的回了陌上阡,一步三回头,就看看有没有人跟着他们。
终于安全到家后,石铁才松了口气,后怕的拍了拍发软的腿,苍雀此刻正在屋内木桌上教石头写字,石铁进屋就神色紧张的说:“雀兄弟是不是有什么仇家?”
苍雀被突然这么一问愣住了,想了片刻道:“也算不上有什么仇家,铁哥是遇到什么事了?”
确实,他并没有什么仇家,他一直不是个重要的人,只是一枚棋子用过就抛弃,主人都不记得他,哪还有什么仇家记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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