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祁让突然明白了池父对池母百依百顺却又在池舟被录取后,就没有过于坚持的原因。
他皱了皱眉,反射性的说道:
“先别和池舟说...”
“我听见了。”
池舟面色苍白,声音干涩的如同年迈的的老人。
*
晚上两人并没有回到祁让曾经的住所,而是留在了池家的别墅里。
“我想自己静一下,你先回房间好不好。”
池舟在用过饭后,抱着祁让说道。
祁让在他背上拍了拍,
“我等你回来。”
池舟点了点头,又看着他上楼后才走到了别墅后那个用来“关着”池母的小木屋。
祁让一直等到凌晨都没有见他回到房间,终究还是放心不下的也去到了后面。
佣人们都因为避讳远远的躲开了后院,两边的路灯也因着习俗并没有亮起。
祁让开着手机的闪光灯照在路上,又伸手推开了木门。
和吱呀一声同时响起的,是池舟低低的呢喃声。
“你知道她最后一句和我说的什么吗?”
祁让一顿,
“什么?”
“她说,我爱你。”
“她到死都想让我愧疚。”
本该温柔而真情的话,却在此刻像一根无形的镣铐扣在了池舟的脖子上,一如当年,又或者比当年更甚。
祁让皱了皱眉,
“并不是你的错。”
然后想了一下又道:
“死亡并不能掩盖一个人犯下的错,过往的经历也不是借口。”
这世上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难处,但这并不能成为你理所当然压迫别人的资本。
池舟拿着一张照片,没有应声。
曾经说再也不碰钢琴的人,在此刻又按下了琴键,却不是什么世界名曲,而是一首很简单的《两只老虎》。
那是池舟记忆中,第一次见那女人弹钢琴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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