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抓帕子的手一直没松过,前面是慌乱所以抓着,如今却是因为屈辱。
是当众被揭露伤病的屈辱。
是清誉被疑和嘲笑的屈辱。
更是刻意被怜身世贬氏的屈辱。
可……她无话可驳,无处可辩,无可奈何。
忽而脚边衣角被拽住,她低头见到了猫儿。
她眼眸一亮,将它抱了起来,每次抱小祖宗,就有种沈哥哥就在身边的奇妙安全感,亦如现在,小祖宗温暖又熟悉的触感和独有的淡淡清香透着神奇的力量,让她内心平静了下来。
“哪来的野猫?”一人道。
盛徽兮挠了挠猫儿的下颌,看向徐夫人的眼眸中渐渐染上清冷的锐色,声音微提,显露几分丝网般的尖锐,
“徐夫人,这只猫儿是沈表哥的,是野猫不错,可它比那些被骄养关起来的猫儿更加聪明漂亮。”
徐夫人笑道:“这话也是有趣极了,我还从未听说过——”
盛徽兮优雅地接上徐夫人的话,“从未听说过野猫比家猫聪明?”她噗得一声笑了,声音如竹身撞击水面出来的清灵空细,悦耳动听,开口却字字意味不明,
“夫人未听说过很正常,徐姑姑去了沈庄这些日子也未能明白其中的道理,所以在沈庄被一众丫鬟取笑戏弄,又因为挂不住面子,便把我那些聪明的丫鬟都赶走了。”
徐夫人脸色微变。
盛徽兮不待徐夫人开口便又道:“瞧夫人你,脸色都变了,莫不是觉得我辱了徐姑姑就是辱了夫人你吧?不妥不妥,徐姑姑记恨我吊着半条命死不了拖累她,后半辈子她大抵只能伺候我一个病秧子,夫人又哪里和她一般记恨我?”
她声调升升降降说话抑扬顿挫,说到伤心处时还似真似假的咳了一声,周身都散发着楚楚可怜的气息。
徐夫人的脸色都变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