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的把怀中物件儿松开来,一堆册子便狼狈的散落了一地。
那张画上,她也是一身紫衣。
衣袂下盛开着层层叠叠,淡染轻点的紫蓝色杜鹃花,一旁是颇具颜柳之风的一行字:汴京牡丹生香,独簪杜鹃一枝。
那是他的字,她怎会认不出。
一双用来舞刀弄剑的手,握着笔作画,多么难得啊,可这份殊荣,却是另一个女人的。
只因为她喜极了紫色,从此府中紫色都成了那个女人一人的专宠。
棠华阁,也成了纪容一生的噩梦。
他凯旋归来,恰逢长兄病逝,他就成为了永昌伯毫无争议的继承人,糟糠之妻已经人老珠黄,纪容知道,自己色衰爱弛。
所以她百般忍让,让出了主院,只为了让他能欢喜,让出了掌家大权,只为了让他满意,却在他开口令她让出正室之位的时候,她反抗了,只因不忍儿女屈居庶位。
可是她的软弱却成了庄明浩变本加厉的理由,他说她有病,强行把她送去了田庄养病,每每回想起那些日子,那种刻骨屈辱几乎再次将她堕入深渊。
只是没想到一眠醒来,竟然回到了五岁那年。
她呆愣了好一段日子,才真的相信了这世上竟然有这么怪力乱神的事情,又惊又喜之余不免生出了几分惊惧。
仿佛只是午憩时做了一个长长的梦,醒来时,窗外春光明媚,打了花骨朵儿的枝头有鸟雀跃然枝头,婉转脆鸣,掐丝珐琅兽头香炉里,轻薄云雾袅袅绕梁,可她却出了一身的冷汗。
斑竹帘微卷,梳着双丫髻的婢女着春衫,正躬身往齐腰高的石缸里扔鱼食。
二月初春,还料峭得紧。
纪容被这带着三分凉意的软风一吹,便回了身,摊开手看着掌心深深的掐痕,眼神渐渐清明。
她本就是淄城纪家四小姐,她及笄那年,母亲才得了一个儿子,可惜没能留住。
自此之后,母亲再无所出,父亲又接连纳了几个姨娘,这才有了庶长子。
纪家是淄城名门望族之一,子弟多在举业上有所造诣,虽未出入阁拜相之才,却也是有几个翰林大儒,也算门楣光耀,后来纪家三爷纪沅入朝为官,才举家迁往汴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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