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去唇角的血迹。
在她腕上轻轻划开一道红线,血落在地上,滴答、滴答。他静静地搂着她,将头埋在她颈窝。
随着失血过多,思墨有些昏厥,陆惟生慢慢用布条扎紧了伤口替她止血,思墨挣扎着不让,哀求道,“让我死吧……陆、惟生……”
“怎么能呢?”他拇指按住她的嘴唇,细细摩挲。
突然思墨痛呼一声,额间渗出密密的冷汗,她牙齿打颤,浑身都在战栗,她的小腹好痛,好痛好痛……
陆惟生见她面色苍白,手紧紧抓着小腹,他心头一紧,往下看去,她的裤子已经被血染红了!
他立刻脱开她的裤子,翻手把了把她的脉,愣道:“你、你小产了……”
思墨突然想起她从前孤身一人的时候。那时候她漂泊在北方,没有伴侣没有家人,她的梦想就是能有一个血脉相连的亲人,在她34岁,差一岁变成高龄产妇的时候,她去医院做了人工授精,可是那个孩子没有保住。
那个孩子流逝的时候,那种痛楚,她一辈子也忘不了。
那是一个生命死去的痛苦。或许,它比她还痛,至少她痛,她还活着。
她意识有些模糊,光影里,她看到他惊恐的脸,他哀求的声音,他求她,不要放弃。
呵呵,我才不会如你愿,我要永永远远离开你!
可当思墨看着太阳一点点升上来的时候,还是不由得感叹,她果然是贱命一条,轻易死不了。
陆惟生坐在一边,一脸疲惫,昨夜他穷尽了他毕生所学,才将她从死亡边缘拉回来,看着她慢慢合上的眼睛,那一刻,比他母亲将他献祭时还让他恐惧、痛苦。
见她把脸转过来,他扯出个笑容:“想吃什么?“
思墨垂眼不答。
陆惟生捏了捏她受伤的指头,“为什么要逃?我对你不够好?”
见她忍着疼没吭声,陆惟生加重力道,看她倒抽了口凉气,才松开手,“怀孕了为什么不跟我说?”
思墨疼得泪眼朦胧,她没有死,她又坠入了他们之间的这个怪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