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劝云的话让沈扈好一阵子心乱如麻。自从来到中原,但与萧劝云有过一段感情,再无其他。倘若经历丰富,便不会如此痴缠于一段回忆。
过去一刀两断,如今却深情款款,可叫他如何是好?
这份复杂的认知也没持续多久,他很快从追忆中挣脱出来——单单李刈一条自己就有理由保持清醒,更何况如今自己心有所属,越是需要有所忌讳。
他苦笑着摇摇头,拐到山先生的住处。
“你去哪里了?”山九枭只道是贪玩迟了,又不信他几日用功,今日会贪玩跑开,便没骂一句“混小子”,“昨晚作的诗拿来给我瞧瞧。”
沈扈藏着掖着道:“先生,我头一回作诗,恐怕……”
山九枭伸手道:“再差的我都看过,拿来罢。”
沈扈战战兢兢地掏出写诗的纸张,山九枭接过来一看,只见纸上用大小不一、鬼画符般的字写着:
秋天絮儿落谁家,飘来飘去不见它。
一夜冬风满城散,鬓边和雪两堆花。
“嗯——”山九枭皱着眉头,捏着诗稿,“嗯——”
沈扈喜问:“是还不错么?”
山九枭牙缝里迸出个字:“烂!”
沈扈没泄气,问:“何处烂?”
“从意境到手法,都烂得清新脱俗。”山九枭叹气,“不过没关系,调得过来,调得过来……”
于是,是夜沈府里。
“主子,你写了扔,扔了写,都写废四五十抽了。”和折展开团成一团的纸,一张张看过去,看到有一张时,笑出了声。
“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小鸡咯咯哒,小鸭呱呱……呱?主子你这写儿歌呢?”
沈扈挠头:“先生让我看见什么写什么,我走回来就看见一个回娘家的女人,那有什么办法。”
*
第二天,前一夜收到圣旨的顾尽欢,重新穿上白鹤朝服,从殿门口进来列入文官行。
沈扈早到了,打着瞌睡,又没听韩呈讲话。韩呈眼睁睁看他走了三天的神,一拍桌子,不对着他,朗声道:“……朕有心设立才子阁,只怕你们找不着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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