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砚神色晦暗的停下擦头发动作,他看看那把正在修脚趾甲的刀以及手里的毛巾,趁傅延不注意把毛巾藏在薄被底下,然后顺手把自己的毛巾盖头上。
傅延伸直脚丫子架起,用腹部紧贴大腿的姿势,换用刀背来磨脚趾甲。他身高腿长,这个动作却是毫不费力。
……
临近八点,黑沉沉的夜色仿佛吸光幕布,将星子全部遮住。惊心动魄的袭击过后,破烂砖墙瓦缝间,洗不净的人血发黑发干。
灯火摇曳,在这动荡不安的岁月中,唯有这一点光火还没被暗黑吞噬,如同末世中艰难求生,哪怕只有一点希望也要紧紧抓住。
张明浩带着他的鸟汤从外面进来,他放下盆子,搓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你冷?”,傅延问道。
张明浩点头,他只穿了一件短袖出去,此刻正在跺脚。
“阿嚏!”
方辉打出一个响亮的喷嚏,他抽抽鼻子,“延哥,你一说我也有点冷”。
傅延上半身是背心,他快步走到窗户边,只见外面泛起来诡异的雾气。层层叠叠从林中升起,扩散到避难所里面,失去鸟叫虫鸣的山峦静谧森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