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掩饰自己的失望,因为丹尼尔说自己在那之前就打道回府了。
所以他不能说出口。即使他只是说自己爱上了一个前途光明的青年——又来了,你怎么就是学不会教训?——即使他只是说自己居然对一个没半点地方像基佬的男人抱有情愫,也可能会被人联想到阿奇身上。他不能冒这个险。
但要是他再不把胸腔里的棘刺一吐为快,它们就要在他心里生根了。
或许他能和他的父亲谈一谈。布鲁诺·达希尔瓦不会责难他,也不会反对他,甚至不会提供建议。他从不给自己的儿子忠告。他大概会不发一语地聆听,然后拿出一枚新型锁头,教丹尼尔如何把它撬开。这也不无帮助。
他不能和他的母亲说这件事。他是可以跟她争辩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这也不无帮助,但前提是他能提起精神去找她。他也可以写一首诗,毕竟在他没有被莫里斯·维泽爵士和情报处占据的空闲里,这才是他的本行。这是他的天职:写作。但现在他连这也办不到,因为他真正想写的诗不是摊在桌面上的上那首。
全都怪阿奇,他老是坏事。
丹尼尔对毕哥尔摩那个阴森的石灰岩洞的回忆只剩下一些令人费解的片段,再加上当时留下的疲惫、恐惧和顶上千万斤重量带给他的惊慌。这些零散的画面在他心里阴魂不散,仿佛非得等他理出头绪,将原貌正确拼凑起来不可。夜灯光源闪动,在怪异墙面投下的诡谲暗影;沾满水气、盘根错节的岩石;一头金发、一边大笑一边手刃敌人的蛮人阿奇……
他能察觉自己的思绪逐渐转为盎格鲁萨克逊风格[1]的韵律。修饰、头韵、有节奏的短句。如果要写英国人军官、维京人战士阿奇,就应该用这种形式。虽然丹尼尔在现代片段诗派已小有名气,但传奇战士的悼文更适合用古诗风格写就,那个年代的诗歌普遍回荡着这种绝望的孤独感,在历史的洪流里传诵不休。
“你真是个多愁善感的傻子,达希尔瓦,”他大声道,“你别想为天杀的阿奇·柯提斯写什么挽歌。你们俩的歌早就分崩离析了。”
他不费吹灰之力击碎我们的歌,因它本就未能结为一体。这句已经在他心里萦绕数日的诗句就是来自一首盎格鲁萨克逊风格、为生离死别的爱侣所写的哀歌[2]。然而最可悲的是,在他们的爱苗燃起之前就将之捻熄的,正是丹尼尔自己。
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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