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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城刚下了场雨,深夏的天空被洗得瓦蓝。白云也让正午明媚的光镶上了金边。
路上行人恹恹地拖着脚步。在这样的太阳底下,每个人脸上都是带着汗的疲惫。
但也有例外。
宋思年叼着片草叶,懒洋洋地倚在老树下面。长腿一伸一屈,米色九分裤下露着两截细白的脚踝。
同样白得像瓷的清秀脸庞上不见丝毫热燥,眼睫半垂着,神色轻松,倒像是正舒舒服服地待在空调间。
而这样一个再扎眼不过的青年躺在路边,却没一个人回过头。
仿佛没人看见。
也确实没“人”看得见。
在这倒扣了个罩子似的天穹底下,明明没有一丝风,老树的叶子却总在沙拉拉地动,似乎在和什么人絮絮叨叨地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