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头顶的皎皎明月,幽然道:
“古人云:千里共婵娟。宋姑娘与郎君相隔千里,如此佳节良辰却无法团聚,可有满腹相思,托书相寄?”
岳停云自己都觉得自己这话酸溜溜的,许牧中秋佳节不能回京,皆因他陇西王寻了个“镇守辽东”的混账由头。如今作为“罪魁祸首”的他竟还厚着脸皮询问宋青时是否思念郎君,当真是又当又立,厚颜无耻。
可宋青时倒是泰然自若的样子,无波无澜道:
“臣女与许将军分隔两地,书信确实从来未断过。”
“本王知晓。”岳停云哼哼道:“宋姑娘非旦思念郎君,还分外关心本王的安危,每每托人送信过来,皆要问起本王是否安好,可有生病,可有受伤……读得本王甚是感动。”
宋青时哪里晓得许牧竟把她送去的书信老实“上交”给了陇西王大人,叫岳停云把她的担忧瞧了个真真切切、实实在在。
想到这些,脸皮薄的宋青时未免有些心急,狡辩道:
“臣女担心陇西王大人的安危,是在尽守为人臣子的本分。”
岳停云瞧她进了圈套,忍不住借着月色狡黠一笑:
“那父皇病重,本王怎得未见宋姑娘每日上一封请安折子,尽您应尽的本分?”
“陛下的身子自有家父尽力关心,轮不到臣女逾越。”
若问陇西王大人最喜欢怎样的宋青时,那定是她佯装镇定的时候。正如此刻,她分明又急又羞,脸颊上都不自觉渡上了一阵薄红,在月光下衬得楚楚可爱,惹人心动。可“端庄优雅”的宋姑娘又偏偏要揣着那副大小姐的架子,心里再焦急也故作镇定轻松,以为岳停云察觉不出,其实她早被自己的眼神和脸色给卖了。
岳停云笑了,这次他没有故意忍着,而是真正地笑出声来,快活道:
“好,宋姑娘说得对。本王多谢宋姑娘挂心,改日本王若得陛下欢心,定上书父皇为宋姑娘定个忠良的封号,不为别的,就为你三年来矜矜业业为本王尽‘臣子之道’。”
说着,岳停云便很不规矩地伸手去,掐了掐宋青时越发红润的脸颊,转身扬长而出御花园,回月华宫的宴会去了。
留宋青时独自一人站在花丛前、月光下,呆若木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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