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别扭的岳停云吧。
宋青时正这么思量着、瞧着翻到书页中那句“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便听见殿外的小太监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陛下回宫!”
噗,说曹cao曹cao到。两人同居了这些个月,她早就不必向岳停云请安了——规规矩矩他反倒要生气。宋青时干脆连身子都懒得挪,合上书页,含笑抬眼:
“停云回来了?外面太阳灼人得很,快坐下来歇歇,用碗冰粉解解暑。”
岳停云哼了一声,阴沉着脸,一副不太开心的样子。
怕不是又在朝中遇见烦心事了呢。
“怎么?”宋青时温和问道:“还在为之前密州巡抚贪污受贿一事劳心费神呢?”
“在其位而不端,恶意搜刮民脂民膏,勾朋结党,腐败无能,斩了。”
“惩处了便也罢了。”宋青时伸手,芊芊玉指抚上岳停云深锁着的愁眉,莞尔一笑:“何苦总惦记着,反倒气坏自己的身子。”
宋青时心里知晓,岳停云虽杀伐果决了些,但面对贪官污吏毫不心慈手软,是个心系百姓的明君。
“朕何时说过朕在为那档子事儿置气了?”岳停云小声嘟哝着,看样子对宋青时给他顺毛的动作很是受用。
“哦,那是为何?”
岳停云心虚地瞥了一眼宋青时,若无其事地呷着芙蕖方才端来的冰镇果茶:
“朕要把许展诗那丫头的入宫令牌给收了去,连同许牧的也一并收了。”
“哎哟,展诗姑娘又怎得得罪你了,堂堂一国之君和她置什么气?”
“青时昨晚明明那么累,今日一早连朕上早朝都不愿起身送行,却跑去御花园陪臭丫头许展诗赏花,朕不服气,朕不许她进宫了。”
“噗……”这会子宋青时当真是不顾形象地将茶水喷出来了:“停云,人家许姑娘命苦,马上就要被你嫁去西域了。我与她以后见面都难,未免来日思念,随她去御花园叙叙话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