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不久还会再相见。
清寒的天地间,贺朝坐在马上,泪水模糊了视线。
数日后,贺朝收到阿洛信件:他走了,我送他,已告假半年。
贺朝连忙回信问道:送他到何处?能否允我同行?
阿洛炸毛,下一封信非常不客气:时日今日,怎么就还不肯给他清净?是有多恨他?再出这种幺蛾子,你便是我仇人。
贺朝不敢再说别的,却是又一次疼痛入骨。阿洛这样的态度,变相地证明,阿初真的离开了。
那孤独多年的蒋云初,离开了。
永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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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初病故之后,贺师虞又活了五年。五年间,为阿初交待过的事殚精竭虑、尽心竭力。
他与孙儿随着逐日相处,情分深厚,在此之余,委婉告知孙儿的姑姑、姑父的可敬之处。
盛世安稳、岁月静好的一幕幕光景,如画展开,他看得不全,皆用力铭记于心。
十二楼将银号开遍各地,迅速实现了货通天下,士农工商皆因此得了莫大的便利。六部曾有人竭力阻挠,但新帝早就得了贺家父子、阿洛的谏言,摆出铁腕做派、强势否决,又命各地官府帮衬十二楼。
游走于庙堂、民间、江湖之间的十二楼主的传闻,如往年一样,不时传来,甚至有人声称在海上、闹市、山中见过一直叱咤风云于各方的蒋云初。
没有人意外。无人想到,斯人早已不在。
弥留之际,贺师虞记起多年前的一幕幕:
阿初第一次登门之前,便听颜颜每日提起好几次,莫名地就觉得,女儿栽到那小子手里了。
还没见,就有了几分抵触。哪怕,那是挚友蒋勋的儿子,是景淳风一早就想拐回家的乘龙快婿。
阿初说的对,这是因为颜颜就是他的亲闺女,比亲生的还在乎。
颜颜如珠似玉,萦绕在她身边的男孩子,到了他眼里,俱是瓦砾,总有不足。
正经见到阿初的那日上午,陆休正在指点阿初的画作。
他第一反应便是不悦:课业无成,学那些旁门左道做什么?连带的,对陆先生都有了几分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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