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嘛,”他转过身,半蹲着背对她,“这样可以吗?”
她犹豫了一下,双手环住他的脖子,慢慢地将自己的重量压在对方身上。明明看起来非常瘦弱,力气却很大,不愧是钢铁铸造的身躯。鹤丸纵身一跃,她仿佛骑在振翅的白鹤身上,处于超重的状态下的身体不受控制地紧挨着男性躯体。雨水将衣服打得半湿,对方的体温轻而易举地穿透轻薄的布料,鹤丸跃上了地面,却没有将审神者放下。
“如果不介意,我背您回去吧,权当谢罪啦。”
“……还有一把伞,是给叁日月宗近的。”
“哈哈哈哈知道了,主人还真是温柔啊。”
将伞送到叁日月宗近手中后,鹤丸背着审神者往回走,他一向步调偏快,此刻却似闲庭信步一样悠然。她一手撑着明黄色的雨伞,一手漫不经心地搂着他的脖颈,侧着头将耳朵贴在他后颈与后背相连之处。余光瞥见手背上还有残余的泥土,审神者恶意地将污渍蹭到鹤丸白净的脸颊上。他双手抱住她的两条腿,也只能笑嘻嘻地任她为所欲为。由于太刀的歪脸躲避,那不依不饶的手如同无头苍蝇一样盲目地摩擦过他的唇瓣。意识到那与众不同的触感源自何处,审神者顿时涨红了脸,好动的手也偃旗息鼓般安分地倒下了。
因为不想弄脏审神者的办公室,鹤丸没有进屋——他的鞋子和衣服下摆上都是泥水。
到了要告别的时候,嘴拙的她却憋不出什么话。
如同看穿她心中所想,鹤丸拨动着自己耳边的碎发,随意地说:“下次又会是什么愚蠢的工作呢?”
“如果实在无聊,明天你就带队出阵吧。”
他浅金色的眼睛闪过几缕莫名的光彩,随即笑着回答:“嗯,会带给你令人吃惊的结果的。”
到了夜晚,雨虽然停了,空气中弥漫的水汽却没有丝毫收敛。
微凉,潮湿,阴森。
推开窗,庭院中的草木疯狂地生长着,森然而茂密。草木可以从瘠薄的泥土中汲取营养,结成果实,任人肆意攫取。人的成长过程却更为复杂和脆弱,因为欲望是无尽的,眼前的需求得到满足之后,人就会不由自主转向更高层次的需求。
“好寂寞啊。”瘫倒在松软的大床上,审神者抱住了自己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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