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为异类,成为一个耳聪目明的巨贾,作好一个封君,在这个世界上,好好活下去。
她笑了笑,说道:“两位……又笑话我么”
“这不是笑话。”韩信低低道,“别人的好处,都不如你。”
殷嫱怔怔看他,细声道:“我以为将军不会甜言蜜语。”
韩信说:“可我从不虚言。”
偏偏就是实话哄起人来,最戳心肝。韩信说话一向直来直去,她倏忽想起历史上,他曾对刘邦直言,“陛下只能带十万兵,而我多多益善”,刘邦强颜欢笑,问他为何在云梦泽被自己所擒获,他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她从前听了都笑,觉得他耿直得太不会做人,现在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了。以韩信的傲气,当然不屑于同人虚与委蛇。
一直没说话的那位突然开口:“亡国之女,以妃妾之身侍奉大王最为合宜,若要安抚齐国宗室,许以美人之位即可,何须立为王后”
韩信对此人颇为重视,他全神贯注地听了半晌,他稍感为难:“李先生之言,虽无不妥……”
殷嫱这才想起她不是来齐国当王后,而是来退婚的。既然按正常手段没法说动人,现在逮着个机会闹一闹,让他见一见面目可憎的殷姬。他总该不会一往情深油盐不进。
“李先生之言大谬。”
殷嫱瞬间冷了颜色。韩信立时望向她,殷嫱道:“我家中自曾王母起,便立了家训,不得纳妾。自我大父大母起,便是如此。我阿母生我伤了身,我阿翁也没有再娶。”
“由是我被立为后子,如今也是家中主君,诸位也是清楚的。当初不知韩将军功大,列土封王,我家也不是什么高门贵族,没有要媵侍帮衬的规矩,只以为没有媵妾之忧,这才许嫁。大王要纳妃妾,便请许我退亲,我招赘也好,再嫁也罢,都与大王再不相干。”
这一番变故让众人瞠目结舌,李先生若有所思,蒯彻则密切关注着韩信神情变化,孔藂和陈贺面面相觑,心道还真不知殷嫱性子竟刚烈至此。
殷嫱拣了个最过分、最尖锐的说法讲了出来,就静等着韩信恼羞成怒,退还婚书了结婚事。
“……邑君可知,悍妒乱家犯了七出”李先生李左车忽然问她,殷嫱颔首,她绕过几案,脱簪跪伏于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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