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嫱跟她从小玩到大, 彼此之间那点小伎俩早就一清二楚。殷嫱递给她的信函表面上仅是普通关怀之词, 但按她们当年玩的阴文组合方式,便可知殷嫱是在警醒她兰花的事。
殷嫱话里把这件事说得严重, 华昱其实并不怎么相信。
以她的手段,收场起来怎么可能会有那样严重?——她自想不到殷嫱是有意而为之。
华昱隐约疑心殷嫱有事瞒着她,但殷嫱终归不会害她。
华昱索性就跟孔藂摊牌,闹了个双簧,要是能争取到皇帝的制诏下来,自然是最好。要是争取不见,最后孔藂也是要跟着包袱款款回陬邑去。
她望着叔孙夫人关切的眼神,越发歉疚,她避开了叔孙夫人目光,道:“我并未上他家宗祠,还有几个月,又正是要祭孔子的时候,因此才想去。谁知他准备自立宗庙,和那边的一支分开。可我想着分家这样大的事,总要去垂询过君舅、族长那边,他那个性子又拧巴得很。我也是没有办法。”
她最后一句说得很轻,却也不知是说什么没办法。
“莫急。”叔孙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背,柔声道,“我来替你想想法子就是了。”
“你是说,他要回乡祭孔子?”华昱的话,自然通过叔孙夫人之口,传达到了叔孙通的耳朵里。
叔孙夫人嗔怪地看了他一眼:“人家是阿昱还没上孔家的家谱、入孔家宗祠,这才是大事。”
对女子来说,得到夫家家族认可当然重要,然而对叔孙通来说,这便是小事中的小事了。
他笑了笑,也不跟夫人争辩,在庭院里踱着步子,静静思索着。前秦时,虽用法家、灭百家,他老师却也曾被诏为文通君,任太傅。
如今是新朝,孔家嫡支未被授予官爵,儒门也未被皇帝重视,恰可趁着重新制定礼仪的机会,将祭孔一事与皇帝提一提,筹谋将祭孔纳入国中祭祀,如此一来,儒门也可进入汉国正统之中。
“你可莫要因跟人家蓼侯争执,就在这儿推三阻四。”
“夫人,”叔孙通笑了笑,“那是小节。”与振兴儒门相比,与孔藂的争端算的了什么?
孔家这个忙,他帮定了。
戚姬那边,收到的除了殷嫱例行问安的信函,还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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