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早前被谢容支开了,刚刚才急匆匆赶回来,听闻陛下扭伤了脚,就先使人去地窖里取了一盆冰来。
此时闻言,便立刻用帕子裹了冰块,来替谢容敷脚。
冰块太冷,刚碰着谢容的脚,谢容就一个瑟缩。
梁庸平的手僵在原处,小心翼翼唤:“陛下?”
谢容抿了抿唇,低声道:“你们都下去吧,朕自己来。”
他朝梁庸平伸了手。
梁庸平在皇帝身边服侍了好几年,深知陛下不喜人触碰的习惯。
他迟疑了一下,还是将湿淋淋的帕子连同冰块一起放在了谢容手上:“那奴才在门外候着,陛下有事便唤奴才。”
谢容“嗯”了声,目送胡太医他们一并离开,然后视线飘忽着,落在了稳稳站在一旁,将自己完美剔除于“你们”范围的沉砚。
“刚刚……”
谢容有心想试探,沉砚却淡淡打断了他的话:“旁事暂且不提,陛下先敷脚罢。可要臣代劳?”
他上前一步,作势欲蹲下。
谢容连忙摇头,没敢再提刺杀一事,小声道:“朕自己来就行。”
这一下崴得不轻,脚踝处肿起了大包,谢容拿冰块碰了碰,倒吸一口凉气。
倒吸到一半想起来还有个旁观者,又硬生生将剩下半口气憋住了。
只忍不住还是扁了扁嘴。
沉砚袖手而立,冷眼旁观。
小暴君矜娇成这样是他始料未及的。
不过想想也是,从小锦衣玉食养着的皇室子弟,能不矜贵么。
按以往,他对这等作派是全然不屑和轻视的。
可今天不知是不是因为小暴君那句声调颤颤的“别怕朕在”,他看着小暴君吃痛之下不自觉扁嘴的模样,居然罕见的没觉得不顺眼。
只是看着小暴君捏着包裹着冰块的帕子,蜻蜓点水般去碰脚踝,他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一步上前,半蹲下身,不容拒绝地伸手拿过了帕子。
手里一空,旋即脚踝处就被摁上了冷冰冰的冰块。
冰冷感与刺痛感一起袭来,谢容脱口啊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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