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庸平说来冷宫催人打扫, 大概只是个幌子。
谢容放眼望去, 空置许久的冷宫寂静萧索,杂草荒芜。
他让侍卫先进去探路。
侍卫动作迅速,很快扫过一圈, 出来禀告:“陛下,宫里无人, 并无不妥。只是屋舍年久失修, 恐怕……”
谢容嗯了声, 摆手打断,抬步走了进去。
刚走两步,他倏而顿住,偏头示意侍卫们不必跟上:“你们就在外头守着。”
他如今身边的侍卫, 大多数都是沉砚替他挑的,也有部分是他自己选的……相信是能相信的。
只是谢容不知为何,本能地觉得不可以让他们跟着。
宫里久无人来打扫, 门窗也没关好, 到处都蒙着厚厚一层灰。
地上还有不少枯叶, 踩上便是一声清脆的咔擦。
谢容随意挑了间屋,抬手推开门。
那门板歪歪斜斜,都坏一半了, 轻轻一碰就嘎吱响, 在寂静的宫里荡出诡异的回音。
听得人心头发凉。
谢容无端生起一种压抑感,明明屋外阳光明媚,他站在屋里, 却只觉阴冷裹身。
他缓步进屋。
这是一间卧室,不过屋里空荡荡的,除了墙角摆着的床榻,一张瘸腿的桌,两张歪倒的木凳,再没别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