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也就拿一份俸禄,”程藏之把勺把转向颜岁愿,“这些简单是简单了,但是一点都不寒酸。你别嫌弃啊,我不是不舍得给你花银两,上桌满汉全席又吃不完,太浪费了。”
“……”
这情状加上程藏之的话,颜岁愿无端想起丈夫带着小媳妇出门,小媳妇要买买而丈夫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阻拦。
颜岁愿摒弃自己这荒诞不经的想法,端正危坐道:“还是请程大人,先说说那流浪汉。”
程藏之舀了口小米粥,道:“怎么?没有那流浪汉,颜大人便食不下咽?本官扪心自问长相也勉强能够祸国殃民,怎么到了颜大人这还不如一个流浪汉。”
“……”娃娃的脸都赶不上程藏之的嘴皮子善变,颜岁愿不予理会,只道:“那人不是流浪汉,他虽衣衫褴褛,但并无流浪者的气味。”
程藏之脸色煞变,顿时食之无味。别人用膳的时候,他居然也能直言这种话?!颜岁愿啊颜岁愿,你可真是不负众望的性直如弦的令他食不下咽啊。
“颜大人心细如发,那人不但不是流浪汉,反而与宫里有联系。”程藏之不但没了食欲,连肚里的话都不能多兜着,生怕吐个天翻地覆。
颜岁愿在话音里面沉如水,他原以为会是都察院的人,然,佥都御史岑望光明正大参与此案,无需多此一举。因而他怀疑是程藏之,可是程藏之应当偏帮刘玄才是。
种种不合理之下,程藏之的话显得就可靠多了。
宫里?颜岁愿清醒与糊涂并重,清醒的是他知道宫里的势力无非杨奉先便是他伯父,糊涂的是究竟是他们谁出手?
“本官不叨扰程大人用膳,告辞。”颜岁愿想了想又补充道:“多谢程大人。”
程藏之原本想再占颜岁愿几句便宜,却被他一个诚恳致谢堵的哑口无言。
宫里的势力是颜岁愿最头疼的,尽管杨奉先‘为君分忧’到僭越本职,可到底是尊君,他伯父亦然如此。可这二人却并不在同一战线上,杨奉先觉得他伯父兵权太盛,积威已久,他伯父觉着杨奉先会引发宦官乱朝。
二人胶着,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相互使绊子了,好在程藏之明是刘玄门生,探查宫里情况倒也不会引起什么轩然大波。若换作他,只怕又是不忠不臣不孝不义之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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