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还未呈上,只是摆了几个不像样的下酒菜。几人皱着眉头,面面相觑。
“敢问结账的是哪位贵客?”跑堂的肩上搭着粗布来问。
颜岁愿淡淡道:“是我。”
跑堂的道:“我们当家的有请。”
颜岁愿结账的那锭银子,是有京府烙印的。这家酒馆端的一派有猫腻的样子,那他就主动给些饵料又如何?
原以为对方是个大人物,不曾想颜岁愿见了人,简直是瞠目结舌。
当家的并非那肥头耳大之辈,此人瘦骨嶙峋,面带菜色,乍一看还以为是逃荒而来的。
颜岁愿揣测,此人或许并非什么当家的,只是傀儡。
那人一见颜岁愿,当即跪倒匍匐在地,“请颜大人为草民主持公道!”
颜岁愿微微蹙眉,此人居然识得自己。便问道:“何人引荐你在此候我?”
瘦如枯柴之人深吸口气,不想那位大人所言竟如此之准。引荐他至此的大人说,眼前这位大人必然一举识破他是为人所引荐至此。果不其然,如此便只能实话实说?
此人道:“那位贵人的身份,草民确实不知。那位贵人只道,他日草民等沉冤得雪,公道大明之时,大人您便自然知道贵人的身份。”
颜岁愿目光笼罩在此人身上,此身面颊干瘦,凹陷骨突,确实也不像能为什么人尽忠职守的下属。他无声太息,道:“将你的冤情详细说来。”
枯骨行尸一般的人,顿时落如雨下,泪点打在他手背。枯柴手骨上粘附着青色血管,泪珠沿着已然缩细的血管滚着,浸湿他如龟裂旱田,又似灰碳之中夺将而出的手背皮rou。
他说:“我要状告金州一城官员!”
跟在颜岁愿身侧的两位副使与佑安皆惊愕失色,州城子民竟要状告一城官员,真是骇人听闻到闻所未闻。
颜岁愿却长眉未动,宠辱不惊如同池镜。然,他再次出言的声调已然霄壤之别。语调如同积石压折劲竹,方寸万重。字字灌铅,“你名姓是何?一城官员,可否再详尽些?”
两位副使与佑安皆是心颤魂飞,战战兢兢地望着颜岁愿。
此人双唇牵动,道:“草民王二狗,羊蛋村人。草民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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