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藏之定睛看着颜岁愿,好似要把人镶嵌在自己眸中。黝黑的眸底,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他骤然地起身,欺压近颜岁愿的动作快不可捕捉,一只力敌万夫的手攥着颜岁愿的下颌。
趁着颜岁愿反应不及,错愕不明的瞬间,低头深触,唇齿百般磋磨,极尽心力。
“我等你,一起看雪。”
人去影也渐渐淡逝去,空旷之感也充满了这间房。
颜岁愿垂下眼睫,不在追寻那抹玄而又玄的身影。
他起身,走向那间衣橱。打开衣橱,底板衣衫凌乱。是否被人开启过,不言而喻。
空荡荡的房间,响起颜岁愿声声不可闻的笑。笑声极其轻微,极其细弱,听不出悲欢哀怒。但却衬托的空房愈加空虚。
颜岁愿蓦然地觉得,其实程藏之也并非是长袖善舞、游走钻营之辈,更不是赳赳武夫。他很光明磊落,近乎猖獗嚣张,却又不皦不昧难以捉摸。
重整衣衫,颜岁愿神情悉数敛尽,眉宇一派清然。他推开阁门,站在风口。目光微微下落,眼角便见那把青绿之伞。
程藏之冒雪走了,却把伞竖靠在门边。
他执起伞,撑开。程藏之说了,他等着自己,一起看雪。
刺史府正厅,前后两面六敞,风卷着雪盘旋进厅中。
程藏之坐在豁然敞开的门槛之上,长腿微微曲折,风灌进衣袍,雪落在额角飘零的发丝,而后被身边临时搬过的围炉烤融。
他将从颜岁愿那处得来的名册,递给赵玦,说:“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赵玦翻了翻,讶异与怒火蹿上眉头。而后道:“属下明白。”
如此又静坐许久,看风起雪落,看云涌云漫,看庭树相缠。渐渐地,不知不觉地红了眼眶,连心都guntang,好似揣了快烧红的铁疙瘩。
赵玦递上手炉,几片云层似的雪落在手炉,霎那便融成温水。
程藏之接过手炉,单手握着,低眉不言。
风声呜咽,赵玦听着像极了十年之前,程门深宅里的鬼哭狼嚎,身置于额鼻地狱也不过如此。他按着腰间的佩剑,低声散佚在寒风里,十分灰冷。他说:“公子,当年我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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