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寂寥,冷谷似有风来。尘土在夜月清辉间,起伏沉落,似在场听闻者的一颗心跌宕不安。
于振和赵玦等人都被秦承所言惊吓到。他们知晓颜尚书当年放生程藏之一事,本以为二人之间并无直接血仇。却不想,又牵扯出颜尚书之父。
赵玦是亲身经历那场阴谋的人,他对此事格外关注。当即喝问秦承,“什么叫颜尚书之父为保下全族,将一干知情人处死?难道当年平叛山南道的中宁军知晓内情,知晓山南道驻军并非谋反?!”
他无法想象,倘若南下的中宁军知晓山南道并非谋反,这倒是能解释的通为何那场平叛如此血腥,胜过诛杀九族。何止是要平叛,分明是要将一众人屠戮殆尽。
可这又是为了什么?为什么山南道的驻军一定要全部被屠戮?!
秦承不露声色的笑着,“怎么,程节度使竟没有跟旧人说个详尽?”他在程藏之渐渐锋利注视中,摆出闲适姿态。
颜岁愿握住程藏之的手腕,示意他不要冲动,只是道:“秦公子既然知道内情,不妨代我们道个详尽。毕竟这些事,于我们这些牵涉在内的人,实在是难以复述。”
“颜尚书果真是好耐性,忍双亲十数年血仇不说,竟还能面不改色如此言说。”秦承向他抱拳一礼,“既如此说,在下便给二位行个方便。当年,颜庭将军贪图山南道金矿,为了那一座金山诬陷山南道节度使程潜谋反,恰时迎合先帝主意——先帝欲借一道驻军生死震慑天下,为遮掩与颜庭所谋,先帝不惜利用一位储君作掩护,生生坐实山南道谋反一事。山南血海,将其他九道节度使蠢蠢欲动的野心压制。”
“颜尚书之父发觉此事之后,通晓山南道谋反内情,却将此事按下不提。白白让颜庭算计,堂堂中宁军主帅竟因为与契丹霫奚军力悬殊战死。真是贻笑大方!更传为笑柄的是你颜岁愿自己,居然是因为弑父夺权被逐出军中!”秦承无限讥诮讽刺,“又为皇帝和颜庭利用,一个将你做杀人刀,一个将你做掩人耳目的人质,如今连与程节度使家仇的窗户纸都戳破。颜岁愿,你竟是忍了十年!今日,还不做出决断吗?!难道你真的甘心死在程藏之的刀下?!”
赵玦双目见红,他僵硬转头望着程藏之,“公子,这是真的吗?”
程藏之回望赵玦,长眉难舒展,他无法张口为颜庄辩解什么,哪怕这是颜岁愿之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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