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要看,就让你看看。”
镀上一层银华的身影,在深春月夜的细细清风间萧然挪步。程藏之带着革腕的手臂抬起,一掌按在颜岁愿颈后,一手揽腰。
余下人看着程藏之的动作,纷纷自觉侧身,非礼勿视。
唇瓣相贴,似层叠的落花浸润在温水,沉与浮尽数由程藏之掌控。面颊相贴之近,连山谷中的风月都拂不进。突如其来的亲密之举,令颜岁愿反应不及。程藏之的力道也远胜往昔,牙床舌尖铁锈血腥。
颜岁愿为之心震,撼动之余,肺腑将碎无尽疼痛。明知他另有谋算,神思间却仍全然是——
程藏之,你非但将我心握于股掌,竟一至连我生死都要掌控吗。
视野越发浓黑,颜岁愿嗓音嘶哑,“程藏之,够了。”纵只有秦承敢直视此景,他仍觉满身火辣烧遍血rou。
程藏之唇线稍退一厘,说:“他说的,我曾在乎若狂,为今却已然放空。”气息沉顿,“我若衣朱,你必着紫;我若断头台,你必斩于市。你若此,我亦然。我,绝不放开你。”
我意将天下脱胎换骨,不过是因看不惯众生丑恶面目。只有你,是我面目全非亦愿奉上真心的绝无仅有。
颜岁愿只觉眼前昏黑,他分明看不见来日熹微,却仍旧有热意自咽喉向他源源输来。
夜墨淋漓,风行草低。遥悬银河的山月流泻暖色,将林木之悲冲淡作东流春水。这一场风月相思局,步步离间处处索命。却还是输的彻头彻尾吗?
秦承咬着牙,他比闻人冉更加无可救药。他永无救赎自己的念头。
微微阖目,秦承再睁开双眸,眸涧的血色远胜漆黑。
“既如此——”秦承挥手,他的属下伺机而动,“今日必杀颜岁愿!”
一声令下,黑影交错挪移如群鬼奔驰,尘嚣骤起。这一切目的皆是杀颜岁愿。
程藏之举刀站在颜岁愿身前,背身问他:“你明知此行是赴死,李深和这些人都要你的命,你为什么一个字也不跟我说,为什么不说?!”
少顷沉默,颜岁愿才道:“兖州之行,你不是也如此。”
“你不会杀我。”程藏之一面将霜刀飞掷刺/进向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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