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手扔去腰带,又解开玄袍。程藏之比颜岁愿更加衣衫凌乱。
他目光直视颜岁愿,眸中炽烈如实质的情热。启唇道:“我若要一个人向我俯首称臣,何须如此筹谋,何须赔上我这颗真心,又何须日夜因为你而心怀忧惧?”
“你还不明白吗?我比你陷的更深,更刻骨浸血。”
程藏之步步靠近颜岁愿,近乎赤诚以对。他五指透过颜岁愿柔软的鸦发,看着颜岁愿局促的眉眼,毫不犹豫解开他最后一层蔽体中衣。
程藏之气息充盈在颜岁愿面颊,眉睫耳廓都随着他的气息发烫。铮铮有力的嗓音,再明显不过的坚定,“从见你那一刻起,惊喜忧惧一瞬我便体会尽了。似捉弄我一般,你既是我该恨的人,又该感铭的人。即使明知该恨,该狠,却还是舍不得。终了,我竟都分辨不出是何时动的心思,许是三年后,许是三年间,许是三年前,又抑或久至十年之前。”
“我好像一见你,就成了本来的自己。年少轻纵,不知体统,因为你它们全活回骨血。”
“我固然是不想溺陷无休止的仇恨,可我,更想靠近你直至无间到任何人都不能横插挑拨。”
颜岁愿垂着如扇睫羽,眸上一道阴翳难明。微动唇角,似要言说什么,却被程藏之含唇细细舔舐过每一寸柔软。
“除了你也喜欢我这句话,什么都不要说。”程藏之喘息已沉重的不堪负荷,“颜岁愿,我从未如此恐惧忧患过……你不要变回那个拒我于千里之外的陌生人,好不好?”
一室静谧,刻钟熬过,才有回应:“……好。”
深春的风吹下阁帘,烟霞浓丽却始终比不过兰室绰约人影。清微淡远终将染色,绮筵绽放绝丽。应声垂落帐幔,勾沉作响。
程藏之的动作要比以往狂热张烈,他唇舌所略之地,皆是落红花片。颜岁愿吃痛出声,却未有换来往日温柔以待。
山峦黛色的眉宇冒着汗珠,仰颈的人终是撑不住如落花飘零溪水,尽随风摇舟晃。潮水涌起,将要灭顶。却有人挟制春来源泉,始终不任春水一泻千里。
“程……”水波断断续续涤荡,溺在弱水的颜岁愿瞬生瞬死,“你……不……”
程藏之将他抵在边缘,不肯拼却一生力换晌欢,却也不让他吐出一句完整的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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