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藏之敛去神色,声音冷淡道:“让留京的人摸清宫里到底有什么安排,防卫司的人把禁军给我盯紧了!一有动静,立即跟调去码头的精兵围住宫城,若是有人先一步到青京城门,就占领内宫等候援军。”
“赵玦你先回京,盯着方归和杨奉先。”
“属下领命。”
于振一听这个,当即发问:“都督,我呢?”
程藏之定睛看他,心中思量难定,却已有头绪。他道:“你再等几日,等摸清杨奉先的目的,自有你用武之处。”
闻言,于振可惜的叹息。
交代完毕,程藏之握着那卷画作离开。
于振见状,道:“这画是谁啊?居然让跟颜尚书分房好几天的都督主动上门了?”
赵玦亦然不解,“难道颜尚书……还有藏着的情人?”
“……”于振望了天色,虽是正午,却有些天阴,“这天阴的有道理啊……”
赵玦无言的看他一眼,而后径自离去,整备行囊上京。
房门吱呀一声敞开,又吱呀一声紧闭。程藏之目色阴沉,扫过颜岁愿身前的桌案,丹青凝干。他阔步走上前,沉着脸将书案扫尽。
嗓音灌铅若千钧重,“你既然知道我以前是何模样,也知道我如今较之从前收敛几何,你若再逼我,我能做到什么地步你也要清楚。”
言罢,将手中的工笔画轻放别处小几。颜岁愿敛目,见他向自己行来,终是阖目被程藏之按在空荡的书案,“尽随你愿。”
程藏之腕骨一僵,缓刻间还是毫不犹豫的践行所欲。他额心抵在颜岁愿肩头,哑着声道:“我这个人,也困不住你吗?”不知是难过还是无情质问,“你就真的不为任何所困?不为任何所动吗?”
——世上于我而言没有什么是很苦的。
——世上于我而言没有什么是难以忍耐的。
——我这个人,只要不死,什么都困不住我,挡不住我。
明明什么都得到了,颜岁愿如今可以任他为所欲为,可以亲吻可以拥抱却就是困不住。
“程藏之,”颜岁愿忽然松懈身骨,“我已经被囚困十年了,你想做我余生的牢笼吗?还是说,你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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