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你尊崇的那位父皇,他,担忧你为美色所惑,为了断绝你的念头也为了使我一生受制于你,将卫晚晴赐予我为王妃 。”
“李湮!”李深握着至尊国玺,青筋凸露,“你要皇位,就要皇位,何必说这些!我不会信你所言,你最好按照我——朕的旨意行事!”
“是吗?”李湮忽然弓下腰,一副病骨不堪重负的模样,“罪臣不敢辞命,唯有一求,请陛下准罪臣修一封放妻书以此了结。”
对于李湮突如其来的态度转弯,李深愣神,竟是不顾思量,便急不可耐道:“你立即就写放妻书!你若敢诓朕,朕必杀你!”
当即就召人入内,铺纸研墨。更是亲自递上毫笔。
李湮看着手中的紫檀笔,这真是最好不过的解脱。他运笔写下放妻书,愿尔终年良人同行。
此生,我注定只能负你。也只能如此,让你解脱。今生难许,来世莫见。
李深亦然看着那一张行云流水的放妻书,他何尝不知李湮突然转变的态度,何尝不知隐在目光难及之处的绿意浓。
皇位与往事真相,他都不在乎。李深,他只想有个了结,至于谁会误会,谁会记恨,那漫漫长河自有定数。
李湮自然也能揣测出李湮几分心思,他却想,李深你想解脱,也要看他愿不愿意。
十年之前幽幽牢狱间,那个他称之为父皇的人窝在圣驾之上,比他这个过遍刑罚的垂死之人还要命不久矣。即便如此,将要殡天的帝王仍旧无情吐息,“老三,你若肯伏诛,朕会追封你为悼成太子,你母族也会格外宽待。”
李湮盯着没入骨血的潮湿污黑刑具,指围粗细的玄钉生生凿进股骨与侧肌,将要分离身心的疼痛。他却是将滚落脸颊的泪珠舔舐,颊侧一抹更加艳丽血色。
男儿有泪不轻弹,李湮到伤心处亦然不肯轻弹,只是仰着头颅望着漆黑天顶,“我若不是李湮,则认罪伏诛。我若是李湮,至死不认。”
风烛残年的帝王见其软硬不吃,当即撕下和蔼面皮,狠狠道:“你母族只是个寻常人家,你便是坐上皇位,你也坐不稳!与其出一个被逼退位甚至被阉宦废立谋杀的哀帝,不如不做皇帝!”
“朕——父皇也是为你着想!你目下将你的信印交出,朕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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