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程立雪居然理所应当的说:“我本就与师长跟亲厚,义父……他当年真是太过分,我记仇。”
颜岁愿应声压不住唇角上扬的弧度。
程立雪当年初入长安,活像个凡人上天庭。两眼都是令他又喜又惊的繁华,见得人更是令他自惭形秽,唯有颜岁愿让他熟稔。偏偏他新的义父总是将颜岁愿半路唤走,理由名头数不胜数。什么他太小要培养独立,什么他太大要培养独立,都让他便宜义父说了。
是夜,回宫途中,程立雪当真是小小的‘报复’了一下便宜义父。他将程藏之瞒着颜岁愿要对荆南、淮南动手,甚至打算亲征一事告诉恩师。
果不其然,恩师变脸,义父遭殃,义子痛快。然而还未回宫,夜色却为人撕破,一群黑衣刺客杀出截住他们车行。
杀阵凶猛,一时间将东宫翊卫杀的七零八落。颜岁愿带着程立雪站在血泊间,四周围着刀光蹭亮的刺客。
“你们是什么人?!”程立雪呼和道。
一群人顿时盯着他,像是找到猎物的毒蛇。他们要杀的储君便是这个小子!只要杀了这小子,今上便后继无人!而且,也不可能再力排众议培养一个储君,那么天下又恢复到前朝,届时又是各自为王的痛快时候。
颜岁愿倒是未有打量这些人,他只是声色严厉如平日教导程立雪一般,“我为你师长,授你文韬武略,也授你智谋计策,你便学成这般?来人喝问,能有答案吗?”
程立雪一噎,当即抽剑认错,“是立雪犯蠢了,来者不礼,”他持剑而起,复又举剑下刺,当即挑开合围杀开一个口子。
颜岁愿则是冲他摇摇头,颇为失望道:“反应太迟钝,剑也太迟缓。”
话未落地,夜色里一束束银光穿梭交错,唯留一滩漆黑凝泽。
却还是留了活口,颜岁愿俯视瘫坐同伴血泊里不停向后缩退的刺客,淡淡道:“告诉你们主子,颜岁愿坐镇东宫一日,储君则安一日。”
“与其打东宫主意,倒不是想想如何弑君来的实在。”
“……”程立雪觉着自己白为恩师抱不平了,义父才是那个需要他同情的人。
不过,程立雪到底还是十分痛快,他的义父还是遭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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