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松近日是受了不少委屈,不过男子汉大丈夫,他倒觉得这点屈辱不算什么。
卫明晅眉头攒起来,单手叩着案几,道:“是那些镇日饮酒赌钱闹事的?”
宋婴一窒,侍卫们皆是王公大臣家的子弟,懒散惯了,喝酒赌钱那是家常便饭。可侍卫处光是领内侍卫大臣就有三个,他家境一般,年纪最轻,资历又浅,若非恒光帝赏识,是断然到不了这个位子的,因此侍卫处的事他说了并不算。要钱要粮的苦差事便把他推出来,立功恩赏得时候便被排挤到一边去。此时听得卫明晅挤兑,便道:“皇上恕罪,臣手底下没人敢当班饮酒的。”
卫明晅嗯了一声,颇有些心不在焉的道:“那些人的嘴脸,贺兰松想来也是见惯了的,他都不来说委屈,你反倒替他不公起来。”
外间日头正好,恒光帝眼中却聚起了阴霾,他故意将贺兰松安置到夏琰宫里,那里偏僻破败,平日里肯定是见不到的。可他自诩冷静克制,竟没捱过那刻骨的思念,稀里糊涂的把人又拽了回来。忆起几日前在御书房见到贺兰松的光景,他更觉得头疼,念兹在兹的人,明明近在眼前,却似隔了山海远,可望不可及,人在眼前,心却更没有着落。看着他的背影,他连喘息都是轻的,生怕给外人瞧出不寻常来,手上的狼毫笔都要掰断了,狠心之下便又将人推倒了兴德门前去,索性眼不见为净,没想到宋婴竟又闹到了眼前,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宋婴沉着脸续道:“若是能来说冤屈,那就不是贺兰松了。”
“呵!”卫明晅哂笑,这倒是实言,贺兰松心性高洁,这些小事,向来是不屑说的。
宋婴拱手道:“夏琰宫禁卫松乱,贺兰松当班后重整守卫,有太监从里面偷盗东西,磁铁葫芦都没查出异样,贺兰松不过看了一眼,便瞧出他夹带私活。这本是臣等分内之事,不赏也可,皇上将其升擢至御书房当差,是恩典。可贺兰松既未犯事,转眼又被贬去守宫门,怕是会寒了臣子们的心。”
卫明晅思绪翻飞,听宋婴絮叨完方道:“是为着贺兰靖吧?”
宋婴一惊,“臣,不知前朝事。”
卫明晅笑道:“倒也不必如此避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