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潮红如醉,张院使正溻湿了巾帕替他擦身。
卫明晅支撑着坐起来,因帐中无人伺候,便亲自点了灯烛,在塌前蹲下道:“张院使,可是起热了?”
张院使骇了一跳,惊道:“皇上,臣吵到您了。”他手上一个哆嗦,巾帕便落到了贺兰松身上去。
卫明晅俯身捡起巾帕,上面温温的,尚有贺兰松的余温,他握紧了,叹道:“去歇着吧,朕来。”
张院使更是震惊,急道:“不可,不可,这如何能成?还是换人进来伺候,臣不累。”
卫明晅将巾帕扔到铜盆里,把灯烛放到案上,再次摆了摆手,道:“去吧,若有不适,朕再传唤你。”
张院使便不敢再多言,他伴驾多年,最懂恒光帝的心思,知他不喜啰嗦,且极有成算,何况自己年事已高,确实有几分熬不住了,因此道:“伤后起热难免,要时时擦拭身子,一个时辰后再喂药,臣就在隔壁帐中,听候皇上差遣。”他说到这里仍旧觉得不妥,当今圣上乃是万圣之躯,若为太后侍疾也便罢了,怎能劳动他为臣子cao劳,当即皱着眉道:“陛下,还是叫人来伺候,一夜不睡,当心熬坏了身子。”
卫明晅直愣愣的看着贺兰松,只嗯了一声,旁的话没有。
张院使知劝也无用,心中叹息,行了一礼,躬身退下。
卫明晅将帕子投了水,替贺兰松解开衣襟,将周身擦洗了个遍,摸着前额不那么烫了,这才坐在塌前,仔细的瞧着眼前人。
帐外风声呼啸,贺兰松亦睡的不安稳,不时地哼一声,眉头紧蹙着,似是在忍痛。
卫明晅趴在床畔,伸手抚平贺兰松的眉头,在他耳边轻声唤道:“瑾言,瑾言,痛么?”
贺兰松又哼了一声,似是疼得紧了,伸手便去抓胸前的伤。
卫明晅忙使力握住他手,低声道:“瑾言,别闹,不许乱动。”
贺兰松挣扎不动,瞧模样似是极委屈难过,嘴里稀里糊涂的说了两句,却听不清楚。
卫明晅不敢放手,直待贺兰松老实了,这才松了口气,他手上有片瘀青,想是在山石上碰到的,卫明晅避开伤处,在他掌心轻轻揉捏着,小心安抚着他的伤痛。
“傻瑾言,你可吓死朕了。”卫明晅摸了摸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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