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令,耽误朝事误国误民。
其实在心中,国家现在四境多事,朝上却是文恬武嬉,边境守备空虚,他如何不急?
邝尚书碍于王振,不曾给边境增兵以备瓦剌,此事时时刻刻悬在于谦心上,简直令他忧愁的睡不着觉。
半年吗?
也够了。
他二十四岁中进士出仕,至今已有二十六年。
无论这些年发生了什么,他总还记得二十四岁出仕之初所立之志:“鼎彝元赖生成力,铁石犹存死后心。但愿苍生俱饱暖,不辞辛苦出山林。”[1]
于谦的手指碰到腰间金钑花带,只觉得冰凉。
殿内温暖,其实并不是腰间官袍所系的金带冰凉,而是——他的血热。
“臣领旨。”
字字重若千钧。
他领的不是升任正二品尚书的旨,而是——总掌天下军制,守卫大明万里山河与百姓子民的旨意!
*
见果然她所预料的那般,都不用王振去死,只要他不碍事,于谦就肯接任兵部尚书,姜离倒是默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