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刚回来。”他沉默着,勉强疲惫地应着。
“这孩子吧虽说挺讨喜的,但这个年纪了还高不成低不就的,要是真出了什么事,还不是你摆平?怪麻烦的。”林平芝是典型的利己主义者,说话办事都带着几分刻薄气。
这话表面是说纪随之吊儿郎当,实际是警醒他少管闲事,不要跟那群人走的太近。
沈弋不悦地撂下最后一句话:“我这边公司还要事忙,不说了。”
他做事很绝,直接挂断了电话。
“下次林平芝给你打电话,别接。”沈弋跟她交待着,稍显不耐烦地扯了下脖颈上的领带,形状漂亮的领针在暗处闪耀着。
姜予漾却不知如何回应,若是她真的这么做了,怎么看都像白眼狼。
她已经失去了亲情,再跟林平芝唱反调,在这个家恐怕连一点立足之地都没有了。
就像她来京城的第一个冬天,小镇无雪,那是小姑娘头次见满天的鹅毛大雪,洋洋洒洒下了一夜,她开心的到雪地打滚,鼻尖冻的通红也不妨碍撒野。
她小心翼翼地筑了个雪人,大衣被雪水浸湿,滚的全是雪籽。
回家的路上,有个老爷爷在天寒地冻里卖烤红薯,姜予漾不管不顾地掏钱买了两个红薯,沈弋不在家,她就兴冲冲想把红薯分给林平芝。
姜予漾跑出去撒野的行为像极了活着的沈荨,这让林平芝心里很不是滋味。
林平芝的眼神她毕生难忘,那种厌恶、嘲弄,仿佛在说怪不得是有人生没人养的野孩子。
红薯是guntang的,眼泪是guntang的,大雪天里,跟天气一样寒凉的只有心情。
那个红薯最终凉掉了,沈弋回家瞧见,嚷着饿了就这么吃了下去,慢条斯理地吃完,还很洁癖地用帕子擦了下手。
从此之后,她的生活愈加如履薄冰,林平芝永远喜欢不起来她的存在,能称得上关心只是偶尔的施舍。
在凉薄坚固的城池里,只有沈弋算得上她暗无天日里唯一的破晓的光芒。
姜予漾眼神里流露出淡淡的自嘲,现在,抑或是不久的将来,她似乎连陪伴着自己年少唯一的光芒都要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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