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那舒服微凉轻柔的触感,一定也是他在给自己濡湿擦拭着额头和脸庞了。
裴时嘉还在想着,下一刻就倒吸一口凉气,“嘶”地吸气。因为冰凉的酒浆碰触到他发炎的伤口便钻心地痛,从伤口处四面八方地蔓延至全身上下。
见状,晏承又气急又心疼,最终什么也没说,放轻了手上的动作给他再擦拭了一遍。
等到他弄好了,裴时嘉还躺在毡子上,仰着脸看他。
“好了,喝口水,早点睡。”晏承收好盆子和酒壶,拧开水壶,给他递过去,看着裴时嘉半坐起来喝一口,也很快准备躺下入睡。他身后,裴时嘉哑沉着声音似乎叫了他一声,晏承这会儿终于放松下来,疲乏得很快就睡着了。
如果不是半夜有探子疾驰进村,到他们的帐营前禀告,那晏承还能睡到翌日日上三竿。
匆忙赶回来的探子陆陆续续一个个回来,带回来的消息让人心沉沉。裴时嘉召集了其他的小将领入他的营帐内,向他们说了探子带回来的消息。
那些从他们手下侥幸逃了回去的轻骑兵果然前去寻找野利隆所在的大部队了。而得知自己的战马被捣毁杀害的野利隆怒火爆冲天,他领着轻骑兵已经在逼近了,按照探子所言,野利隆身边的轻骑兵就有三万,抛开那些可能还在游荡,还未归队的,少说就有四万。
“不对。”裴时嘉忽然凝眸说,“曹迎他们那边对的是七万余人的浩荡古羌百姓,全都加起来统共也不会超过二十万人,古羌人虽然游荡分散,但是八大氏族的人加起来少说也超过了六十万人。”
“而且这几年古羌大规模的进犯也少,韬光养晦休养了这么久,人肯定也多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