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承见他如此,也只能惋惜地放弃。
“反倒是你,都不知道窝了多久才热起来的手脚,别冷着自己了。”裴时嘉无奈又想笑,那么几日下来他也发现了这人一到寒冷的夜晚手脚都是冷冰冰的,怎么捂都捂不热,居然还想着给他捂热。
晏承心底里还是没有放弃的:以后再慢慢捂热他。
裴时嘉约莫是累得狠了,刚与他说完话没多久,就沉沉地睡去了,丝毫没有提及刚刚那乌苏来客的事情。晏承听着他平稳的呼吸声,这也才渐渐闭上眼睡了。
不论前一日有多累,裴时嘉依旧是天一亮就醒来了,他见晏承睡得沉,全身都窝在被子底下,只留下睡得白里透红热乎的脸蛋,鸦羽似的长卷睫毛随着呼吸一颤一颤的,一时不忍叫醒他。
只不过他一走出被窝,晏承就随之醒来了。
“醒了?”裴时嘉听见动静,边穿着衣服边对他说,“一起出去吧。”把一边的衣服给他递了过去。
两人干脆利落地收拾完自己就出门了。一打开门,地势高的石窟迎风萧瑟,吹得两人都抖了一抖。清晨的风也是削面刺骨的。
裴时嘉见了,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又停了脚步,说着“你稍等我一会儿”他跑回房间,晏承跟在他身后,才发现他在柜格里翻翻找找,终于拿出一个灰褐银纹的玉盒。
“这是秀英给我的霜膏,还是皇帝赏赐下来的。我糙皮厚rou的,用不上这些,给你用了。”裴时嘉将盒子放在他手中,晏承垂下眼眸看着。
裴秀英是裴时嘉的小妹,裴朗将军膝下有二子一女,晏承前世与裴家人处得都挺好的。想到过去那些鲜活的脸孔,晏承眼底显出温柔之色。
“好,多谢你。”晏承小心地一手托着,一手拧开凉凉的玉石盒盖,一股淡淡的清香飘出,里面是无色剔透的凝脂。晏承以食指指腹轻轻抹了一些,点在自己脸上,然后在两颊、额头、眉眼、下巴各处一一轻揉着推开霜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