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抚着曲栏笑道,“父亲跟母亲提起过徽州绣楼上的美人靠,母亲一直惦记,父亲给她盖起音楼的时候,特意在二楼修了一圈靠椅,母亲兴奋得凭栏而望,看了几次就扫兴了,跟父亲说看来看去依然总是那些景致,楼阁啊亭台啊花园啊,早就看腻了,就问父亲徽州绣楼上看到的景致如何,父亲摇头,没上过绣楼,没看过,想来大抵往远处看,就是山啊河啊大树啊,近处看就是村子里的屋顶啊花园啊。越这么说,母亲就越向往,我今日好好替母亲看了一回。”
绣珠捧了坐垫过来铺在美人靠上,素华与乔容并肩坐了,笑问道:“为何叫做音楼?”
“母亲的乳名叫做音儿,是以叫做音楼。”乔容笑道。
“二叔父和二婶娘如此恩爱,真正让人羡慕。”素华低了头幽幽一叹。
乔容猜到她的心思,忙安慰道:“大嫂子放心吧,大哥哥过年定要回来的。”
“回来还不是要走?我们成亲不到半月,他就远赴杭城,之后只回来过一次,住了三日就又走了。”素华泫然欲泣。
“我去求大伯父,让大哥哥带着嫂子到杭城去,就住到我家,我家有好几个空着的院子,到了杭城,大嫂子就能常常见到大哥哥了。”乔容热心得出着主意。
“千万不可。”素华一把捏住她手,“我和你大哥哥想要长久,就只能忍。”
“为何要忍?大伯母刚过四旬,身子健旺,家中又有这么下人侍奉,大嫂子为何不能去杭城?为何非得呆在延溪?”乔容不解问道。
“这儿不比杭城风气开化,公婆在堂,我得替你大哥哥在堂前尽孝,世世代代的徽州女人,都是这么忍过来的。”素华握着乔容的手,“你记住了,刚刚的话,千万不可在太太面前提起。”
乔容点点头:“可是大嫂子忍到何时是个头呢?”
“许多徽州女人,忍一辈子,到头来得一所牌坊,高高竖立在村头,受人景仰。”素华苦笑。
乔容说一声可是,绣珠进来说道:“少奶奶,姑娘,大太太那儿催着开早膳呢。”
进了堂屋,大伯父大伯母二堂哥三堂弟已然在座,乔容忙忙告罪:“我起来后在屋外贪看景致,耽搁了时辰,若不是大嫂子上楼去催我,这会儿还想不起动地方呢。让伯父伯母等候,我十分惭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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