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刻,若是不喝酒,就仿佛缺少了什么。
一口把酒灌进嘴里,放下酒杯,叹息声不经意便溢出了喉咙。
记忆里那个明朗俊秀的少年变了,变成了一个让他感觉陌生的男人。
他的表情是何时变得刚毅的,他的目光是何时变得如此犀利深沉,他的身子挺拔如松,他的声音已然深沉沙哑。
一眨间,已经过去九年,似乎什么都改变了,可唯一不变的,是他在面对他时,还是只能选择离开。
对不起,景年。
无声无息地说,苦涩一笑后为自己倒了一杯酒饮下,就这么喝下去,醉了才能暂忘一切。
习惯沉默的人,往往才最需要宣泄释放压抑于心中的苦楚。
◇
饮酒伤身,头天酗酒,最直接的反应就是第二日醒来头疼欲裂。
江府县只是个小县,经过赵县令多年的正理平治,正处于乡邻和睦、夜不闭户、路不拾遗、井然有序的环境中,换句话来讲,就是日常基本不会发生什么重大事件,于是导致现在的赵大人闲得发慌把县衙弄成了相亲馆,自己坐堂当起大媒人。
最直接的受害者,就是名为他的结拜兄弟,实际上一直被赵县令当孩子管的程跃。
当然,尽管平日里也没什么事情,尽管现在因为昨夜酗酒造成现在头重脚轻,尽管时不时都被赵县令骗去相亲,咱们老实敦厚的程大捕头还是每日照样兢兢业业地前去县衙报到。書香門第
程捕头住的地方离县衙并不远,隔两条街就是,他原本是同赵县令住在县衙旁边的宅邸里,后来因为一些事情,不顾赵县令的反对坚决搬了出来。
后来赵逊曾经找过程跃,说他并不介意程跃和他们一起住,程跃告诉他,他搬出来不是因为这些事情,而是时候到了,才搬出来的。就算是嫡亲的两兄弟,当一方成家,另一个看着人家和和乐乐,自己孤家寡人,自然会触景伤情,想着离开。
程跃知道赵逊和赵县令在一起时,心情不能说不复杂。
不仅因为他们都同是男子,还因为对于曾经救过他的赵大人,他对程跃而言不仅是有救命之恩这么简单,同样把他当成了亲人,看他走向一条世俗无法认同的道路,他怎能不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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