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对上他的目光,举杯浅笑。
一来一往,不知不觉就有些喝多了,好在仙人酿不上头,就算是头一回喝酒的任程飞也无太大的反应,只是有些头昏,在护卫的搀扶下,还算是能走得动,只不过护卫为防万一,雇了辆马车送他回渡厄城。
回到自己屋中,本想倒头便睡,没曾想向来令他又敬又畏的大哥早在此恭候多时。
哥。任程飞没什么力气地唤了一声,拖着脚步走到床边一屁股坐上去。
怎么回来得这么晚?
任程飞知道瞒不过他,索性了。任鹏飞听罢良久无言,见任程飞双要撑不开,才淡淡道:你长大了,大哥不会像从前那样管你,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便好。
……嗯。回答的声音模模糊糊。
任鹏飞轻叹一声:你休息吧。
任程飞的身子顿时瘫倒在床上,不过片刻便传来细细的鼾声,任鹏飞上前,轻手轻脚地帮他褪去鞋袜,解下外袍,推到床上摆正,再拉过被子盖好掖实,这才吹熄蜡烛走出屋外。
走在院子,任鹏飞挥手招来一人,低声吩咐道:你去查一查月盈楼里的聂公子是什么来历。
是!
院里又只剩下任鹏飞一人,他双手负于身后,走向青青住的明阁,看一看女儿睡了没。
夜色如霜,他对月独酌,一杯接一杯,直至抑制不住的咳嗽打断,然而这一咳,咳得撕心裂肺也未止。
少爷!
屋外有人闻声闯进,冲到旁边的矮柜找出一个药瓶倒出两粒药丸先递与他,再赶紧为他上一杯温水,服药后饮下。
药吞咽下去后片刻,咳嗽才终于止住,他闭上眼等胸口的刺痛缓去,闯进屋中的冷蝶儿赶紧把他方才丢落在席上的酒壶酒杯收起,再找来抹布吸干酒液。
少爷,你的内伤还未痊愈,喝这么多酒伤身,你还是少喝些吧。冷蝶儿拭干草席,见他仍合眼不动,担忧不禁袭上眉头,少爷,华夫人又来信了。
他终于动了下:娘?
是的,她想让你回去。
他缓缓睁开眼睛,望着窗外的月,本来迷离的眼中逐渐透出不容置喙的坚定:不,我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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