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少爷!我老张愧对夫人啊!老管家不肯起来,她临去前再三向我嘱咐好好照顾您,可如今——如今——泪眼婆娑地看着江颖的模样,更是悲从中来,跪倒在地上失声痛哭。
江颖蹲在他的面前,沉声道:张伯,这条路是我的选择,你们不要自责。快起来吧,跪久了你的身子骨支撑不住。
老管家倔强地一直跪着:不,少爷,您听我一声劝吧,夫人在天之灵,绝不希望看见您再继续下去,您不要再想着报仇了,夫人只希望您能安安稳稳地活下去啊!
江颖一阵沉默,看着一脸痛心的老管家,张嘴正欲说话,身后传来一声惊呼,猛地回过头去看,只见冷蝶儿带进来的医者大惊失色地连连后退,最后撞上凳子腿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江颖一把蹿起来直奔向床边,而床上的人除了脸色更是苍白几分外,没看出什么异样。江颖没有多想,跑到医者面前一把拽住他的衣襟扯起来,急不可耐地吼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快说!
医者被他冷若冰霜的神色吓得一阵哆嗦,好半晌才结结巴巴地道:我我我……给他把脉……可、可是……
可是什么,说!
江颖脸色越发难看,医者吓得小胆儿直颤,可又躲不过,最后一咬牙一跺脚,闭上眼睛嚷:是喜脉,我摸到了喜脉!
屋内顿时鸦雀无声,连跪地痛哭的老管家都是一脸呆滞。
这位医者跟着他们多年,虽不是什么医术精湛起死回生的大夫,却也从未看错病开错药,深得他们信赖,今儿个也不知哪根筋不对,居然指着一位货真价实的男人说自己摸到了喜脉——
屋内的众人再次齐刷刷把目光投向躺在床上的人身上:nongnong的剑眉,高挺的鼻粱,紧抿的薄唇,刚毅的外形,加之脖子上再明显不过的喉结,傻子都不会认为他是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