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还有紫禁城里那两尊佛交代啊,太后娘娘派她来,可是下了令务必要把事情办得漂亮无比的,闹成现在这样,她的命都能不保了。喜娘盯着董鄂氏,恨不能一口咬断她的脖子,勉强劝道:“侧福晋,您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贝勒爷年轻能干,人还体贴温存,您说您这是有什么过不去的呢?”
这事儿要她说也是董鄂氏做的不对,皇上下旨指的婚,难道还有你说“不”的权利?别说贝勒爷金尊玉贵,当今圣上唯一的弟弟,就是换了个寻常农户,成亲的大喜日子回屋见新娘子哭得跟死了爹似的,气性大的都能直接把人就地打死。
再说了,你一个内大臣的女儿,也不是天仙下凡,能嫁给贝勒爷真是祖上烧高香了,竟然还不知足。喜娘直埋怨董鄂氏不知好歹,说出来的话不觉就硬了点:“侧福晋,咱们经手过多少王公贵族的婚礼,这还是头一遭遇到这种事儿,您这样害苦了自己,咱们可不知道怎么找补回来了。”
贝勒爷这是脾气还不算差,只是摔了喜帕走人了,最起码没当场定董鄂氏的罪。喜娘心知肚明,这还不算完呢,皇太后娘娘如何不好说,光太妃娘娘一人就能生吞了董鄂氏。
她忽轻忽重地说了几句,怎么提点暗示对方还是找个机会给贝勒爷好生赔罪,把人哄回来要紧,见这位侧福晋只是愣怔怔看着前方一言不吭。喜娘有千般手段也没了施展的余地,只好按捺住心口的惊慌,把满脸的油汗一擦,起身去找太妃请罪。
董鄂氏等喜娘关了门出去,单薄瘦弱的身体才开始止不住地颤抖——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个人……那个人怎么能跟皇上生得如此相近?
她在喜帕被挑开的一瞬,迎着牛油大蜡明亮的灯光看清楚眼前的人,心绪一瞬间复杂难辨,连自己都分不清楚是喜还是悲。
襄贝勒比她记忆中的那个人黑一些,眉目间更多了几分沉沉的威严,但中间相隔了六个月,这个年纪的少年正是一天一个模样的时候,董鄂氏也说不准究竟是天家兄弟样貌酷似,还是贝勒爷去江南数月历练出来了。
她忍不住把记忆中的人跟博果尔相比较,眼前的这位更有气势,随便一眼扫过来,她的心现在还在剧烈跳个不停。
再好他也已经走了。董鄂氏深吸了一口气,拿帕子按住心口,长长吐了一口气,一时间竟然感觉有些心安,从他对自己的态度也能看出来,这不是一个能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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