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已经面部和缓下来了的孝庄一瞬间脸色都阴沉了下来,她的嘴唇哆嗦了两下,显出暴怒之色,呼吸变得粗重了,像是坏了的风箱。
十几年来撑着她的幻想,就是博果尔是一个受千夫所指的暴君,百姓们过得不好了,才更能感念福临临朝时的日子。
可苏麻喇姑今天的一番话无疑打破了她的幻想,孝庄根本就不能接受,浑身颤抖不住,吓得苏麻喇姑赶忙叫了太医。
点破太后仅存的幻想,当然显得很残忍,可苏麻喇姑并不后悔,她这样做是真心为了孝庄着想。
抱着虚幻的想象自欺欺人地活下去,痛苦和仇恨在每一次呼吸中吞吐,这样的人生还有什么意思呢?
苏麻喇姑觉得杀敌一千,自损两千,明明痛不欲生还要抱着打击敌人的目的硬撑着的孝庄很可怜,她日日夜夜、无时无刻不在幻想着要打败博果尔这个敌人,可她的“敌人”,眼中早就没有了她。
对于现在的博果尔来说,孝庄是死是活确实早就无所谓了,他放下了上辈子的执念,无论是孝庄还是福临或者是 董鄂氏,早就不值得他浪费力气去恨了。
人不会跟臭虫计较,时至今日,他的目光所向,是整个世界的万里云天。
☆、最终之章
天承十九年,董鄂氏重病,药石无医而亡,她比博果尔要年长几岁,也不过四十出头,但根据去冷宫收敛尸体的人说,贤妃娘娘看着却像是花甲的老妪。
来禀报的人还说,娘娘卧病在床时一直都呼唤着皇上的名讳,临死前都没有改口。这个博果尔倒是早就知道,从董鄂氏病倒,冷宫那边就有消息传过来。
留守在冷宫外围的太监想着万一皇上觉得折磨了他们这么多年还不解恨想最后再打一次脸呢,就巴巴地把消息报给了他。
跟这条消息一块送过来的,还有董鄂氏这十多年都发疯似的不停地给博果尔画像的事情。在冷宫中她虽然只能对着福临相看两厌,可吃穿用度都没有缺少过。
对着福临那张麻子脸和扭曲歪斜的四肢,董鄂氏根本就没有弹琴下棋的兴趣,她情愿背对着福临躺着的那张床,一遍遍在宣纸上作画。
最开始的时候,画上的博果尔还是穿着龙袍的,等到了十年后,他身上穿的就变成了便服,而且是博果尔和董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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