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突兀地嫁过去,怕是会遭人轻慢,受些委屈。”
魏鸾闻言哂笑,“魏姑娘方才的语气,可是笃定我往后会在婆家受苦。据我所知,盛家上下皆宽厚明理之人,皇上赐婚更是圣眷恩隆。魏姑娘是对盛家有误会,还是觉得皇上这道圣旨……有些偏差?”
最后四个字声音虽轻,却敲得沈嘉言面色骤变。
她哪敢接这罪名,亦知越描越黑,便只踩着魏鸾短处道:“令尊入狱,这是事实。”
“这却不劳你费心!”
菩提树后,忽然有道清越声音传来。
众人循声看去,宫人簇拥着娇俏明丽的少女走来,步履轻快,虽只着常服,却仍是锦绣华彩,不失金楼玉阙养出的贵气——正是章皇后膝下的独女,极得皇帝疼爱的长宁公主周骊音。
她若进香,自有皇家寺庙接待,除了陪挚友魏鸾同行,甚少踏足此处。
在场众人虽有诰命,品级哪能跟她比,纷纷起身拜见。
周骊音径直走到沈嘉言跟前。
她不知前情,只听到沈嘉言说魏峤尚在狱中的那句,见魏鸾面有寒色,猜得是沈嘉言出言不逊,便让旁人免礼,独剩尚未嫁入王府、仍是无爵之身的沈嘉言拘着礼。而后也不理她,先拉着魏鸾,嗔道:“也不知道等等,害我远远追了半天才赶上来。”
魏鸾抿唇微笑,“是我的错,待会陪你游玩可好?”
“明日再陪我射猎!”周骊音趁机讲条件。
魏鸾莞尔,“好,都依你。”
周骊音遂展颜而笑,垂目看向沈嘉言,也不将喜怒流露地太明显,只道:“魏大人虽在狱中,却只是为方便查案。我父皇都没发话,你倒急着想定罪了?”
沈嘉言哪敢还嘴?
众目睽睽下,周骊音只让她这准王妃单独行礼,无异于当众羞辱。
但她只能俯首,甚至不敢咬牙赌气,只低声道:“是民女失言,请公主恕罪。”
周骊音得帝后恩宠,却不是骄横跋扈的性子。既已解了围,她也不恋战,照顾着皇家颜面,又随口道:“沈姑娘闺中秀质,既得梁王兄看重,何必多礼。只是往后还得慎言,免得错了规矩,惹母后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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