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没片刻,周遭忽然安静,齐齐瞧向她身后。
魏鸾也好奇回望,看到盛煜不知是何时走过来的,穿着玄镜司那身虎踞威仪的官服,身姿颀长,眉目冷峻,淡淡瞥了她一眼,目光深邃难测。而她因为坐的地方有彩棚遮阳挡风,亲近好友皆环座在周围,竟都没能瞧见他。
那场面令人窒息。
魏鸾难得嚼回舌头却被正主撞见,难免心中尴尬。
好在盛煜只字未发,只默然走过,神情不辨喜怒。
魏鸾猜测他应当是听见了的,没跟她小姑娘计较罢了。而她不慎失言,显然也是正巧走近的沈嘉言瞧见盛煜之后故意问的——在座众人都是豆蔻年华的高门贵女,哪能知晓世事艰辛,为人不易,换成是谁都不会夸外室子半句。
她毫无防备,不慎着了道。
那之后沈嘉言故意暗里宣扬,说她瞧不上盛煜外室子的出身云云,魏鸾纵然从别处算账把她的嘴堵住,却也是覆水难收。毕竟当时的话已说了出去,她跟盛煜非亲非故,并无私交,总不可能巴巴地跑去跟前解释吧?
梁子就这样结下了。
后来魏鸾容貌愈盛,虽有太子痴情,尘埃落定之前,仍有胆大包天的男人私下提及。
据说有一回,旁人问盛煜对她的看法。
盛煜被追问不过,只说了四个字:徒有其表。
这话不知是谁传到了贵女圈中,于是素日与魏鸾不睦的那些人,便暗里夸张渲染,议论说她跟盛煜有极深的过节,势不两立。再后来,魏鸾偶尔在宴席上碰见盛煜,两人也都目不斜视,对彼此熟视无睹。
魏鸾觉得,哪怕结怨极深这话过于夸张,但盛煜对她的印象,怕是不太好的。
这回他之所以答应赐婚,必定是因皇帝另有打算。
她宽慰周骊音时,总说盛煜不是狭隘量小、睚眦必报之人,但盛煜的性情究竟如何,其实她心里也没数。如今父亲身在玄镜司狱中,她这么个口出狂言又“徒有其表”的人嫁过来,怕是看不到那位太好的脸色。
如此忐忑思量,到戌时漏尽,外面总算传来动静。
……
时序渐近秋分,入暮后天气渐凉,蛰虫坯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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