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后交往才渐渐多起来。
身为太子妃,章念桐无疑是称职的。
在长辈跟前尽孝,打理东宫琐事,维系与诰命女眷们的往来,她都做得很妥帖。因周令渊摆明了钟意于魏鸾,章念桐甚至爱屋及乌,待年少的魏鸾也颇和气,从未流露半分妒忌不满。甚至前世周令渊执意求娶时,章念桐还帮着筹备婚事,时常到宫里看她。
旁人都觉得,章念桐应是认命想得开,既已攥紧太子妃的尊荣,便不计较儿女私情。
魏鸾从前也曾这样以为。
至少,她觉得章念桐会顾忌太子的威仪,不敢擅动。
直到被囚禁在那暗无天日的地方,魏鸾才知道章念桐有多恨她。
此刻宫宴相逢,表姐妹都笑得和气。
章念桐丝毫不记得太子这些年的闹腾似的,握着魏鸾的手寒暄关怀,道:“盛统领人品周正、才能出众,既是父皇亲赐婚事,定会是位好夫君。鸾鸾,你新婚初嫁,更要比从前懂事,往后若得空时也多来陪我说话。”
语气亲近爱护,跟沈嘉言摆明的针锋相对迥异。
魏鸾亦将眉眼敛得温婉,含笑应对。
因座中有几位长辈和故交是她婚后头次碰见,应付完太子妃后,她又过去打个招呼。没过多久,母亲章氏、伯母敬国公夫人和镇国公府、定国公府的外祖母和舅母们陆续前来,招呼后各自归坐。
人齐后静了片刻,永穆帝在章皇后和淑妃、太子、周骊音等人的簇拥下驾临宫宴。
接下来的事便跟魏鸾无关了。
这种场合,自是后宫贵人、年高望重的皇亲重臣酬笑应答,还轮不到她。面前的矮案上有佳肴美酒,银炭熏烤得殿里温暖如春,安心享受即可。
笙箫鼓乐绕梁盈耳的间隙里,魏鸾还出了会儿神。
她想起了方才沈嘉言的挑拨。
那位画师名叫时虚白,是中书令时从道的孙子。时家是数代承袭的高门贵户,时虚白的太爷爷是前朝名儒,也曾是国之重臣,因遭jian佞谗言构陷,加之前朝那狗皇帝昏聩无道,被困府中闲居。即便如此,时家府邸的门楣仍在,即使改朝换代,在朝堂内外仍颇有声望。
先帝登基时,曾亲自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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