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缓兵之计,先杀言太后,再缉拿言岑,破了言家的权,方能走出一条他们的路。
言岑刹那惊怔,随即张口欲骂,却被缇骑眼明手快的塞了纱布,不待人反应,就绑着他和礼钟出去了。
魏濂一杯茶喝尽,拣起一本奏折翻了翻,又丢回原处,他站起身理着衣袖上的褶皱,道,“各位学士大人暂且歇几日吧,遇见事儿能解决的自行解决,解决不了的再上报,司礼监近日有的忙,等新帝即位了才得空,劳大人们体谅。”
他撂下话人就踏出门,也不管听着话的人作何感想,只留一殿人忍着怒。
傅晚凝拖拖沓沓干完活,日头已偏西。
徐富贵过来寻她,看见她满手伤,连连骂着那个周听事。
“个狗杂种,竟知道欺辱弱小,瞧着面儿大,不就是个卖□□儿的!”
他骂的难听,傅晚凝听过的脏话少,并不很懂他骂的意思,她涩然的问道,“富贵,什么叫卖□□儿?”
她的神色有微微懵懂,撇去平日的温顺,乍看真如稚儿。
徐富贵陡生出一股罪恶感,总觉得要带坏她,他烦躁的伸手乱划两下,“说了你也不懂。”
傅晚凝便不追着问了。
徐富贵跟她进到屋里,先帮她包扎手,才在袖中掏出一只小瓶,从里面倒点蜂蜜出来和水给她喝。
蜂蜜是好东西,傅晚凝自是知晓,她喝了一半就推给徐富贵,“你喝吧。”
徐富贵摆手道,“我瓶里还多,不用特意留给我。”
傅晚凝难免又生感激,进宫这些时日,多亏他照顾,要不然她受得苦有的数,她喝过水,思考片刻道,“你哪儿来的蜂蜜?”
徐富贵哈哈着,“我下午不是在苍兰殿吗,皇后娘娘要迁去凤璋殿,苍兰殿里好多东西得搬过去,我跟着他们搬完,如意姑姑就赏了我这瓶蜂蜜。”
傅晚凝点点头,她疲惫的躺床上,眼睛要闭不闭的,那睫扑动的像蝶翅,引人的很。
徐富贵看的晃神,忙摇头背对着她道,“串儿,若不然明天我过去替你吧。”
“不用,”傅晚凝拒绝了,她将手展开翻看着伤痕,“替不了一世,总要习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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