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这不是人还在吗。”
他好声好气宽慰道。
他将一腔的苦味压下,不甘与后悔全都嚼碎了咽下去。沈问澜早知道会有这么个结果,这条命是周老掌门捡回来的,一身武学也是决门练出来的。这么自我牺牲的一战过后成了个废人也无所谓,就当还了这座山一腔半凉的热血。
她临死前说沈问澜休想好过,可他此生也并未好过。
儿时九蛊,年少时御剑,过得懵懵懂懂,也不知为什么要练剑。活着没有目的,活着就是为了活着。就这样走在迷雾中漫无目的的长大成人,顺其自然一般接过了掌门的位子,收了三个孩子,其中有一个还是从未远离过的梦魇。
他想,我从未逃开过。
但又想到那时次次抓着他瞪苏为期的小祖宗,复又觉得早就逃得远远的了。也觉得这一生都好了不少,就算人废了,有个季为客,此生都能活的好看了。
“我要是再早生几年。”伏在他身上的人突然颤着声音道,“我就闯进九蛊去,把人都杀光,把你带走,免你日后受苦……”
“人在世上就是要受苦的。”
季为客撑起身子来,吸了吸鼻子,道,“但我不想看你受苦。”
“人在世上免不了受苦。”沈问澜伸手去覆住他冻得有些发红的耳朵,微微起身来,又道,“不过你陪我一起受的话,苦味就发甜了。”
说罢,他贴上这失魂落魄的小怪物的唇。
这是个绵长的吻。不知为何沈问澜这次用的药发香发甜,有股如同点心一般发齁的甜味。这股香甜的味儿不同之前的苦药味,想至之前的几次,一来二去,倒真尝出股发甜的苦味来。
季为客紧紧拥住这险些就离他而去的甜味,力度大得恨不得将此人融进骨血里。
等到沈问澜松开他,他也不愿意松开半分,他眼中意外的清明,道。
“我告诉你,你这辈子都别想把我撇开。我绝不独自在世上苟且偷生,若你有个闪失,我立刻追到黄泉路上去。”
沈问澜无可奈何的笑了一声,心道他果然看过那信,只笑骂道:“小疯子。”
白问花赶不走一众趴在窗沿边大呼小叫有如山林里的黑猩猩一般捶胸顿足的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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