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将人生比作是戏剧的话,那么高潮部分总是来得猝不及防。
教堂的钟声敲响了十二下,人们是不会愿意在酷热的夏日正午出门的。在这间蓝白相间的餐馆里边儿,空调开到了最大的档次,嗡嗡制冷。
如若您在这个时候打算到这里来买一份吃食,或是单纯地为了逃避酷暑来小坐的话那么你会看到——在靠窗的座位上围坐着三个人,三种截然不同的发色在阳光下闪着不同的光。
我瞪着面前的玻璃小碗,里面三色的雪糕球堆在中央,黑色的巧克力液蜿蜒地爬在每一个雪球上。满满当当的杏仁片,糖果碎和巧克力碎被撒在顶端,在中间的雪球上甚至还插上了一个装饰性的小伞。
在那玻璃碗的后边儿,两个盛满晶莹液体的杯子挺立着,不断有水珠从外壁上翻滚跌落,在桌面上汇成深色的一小块水渍。
海因里希.米里亚姆.沃尔夫坐在我的左边,咬着塑料吸管,小口嘬着杯子里的饮料。而乔治.韦斯莱坐在我的右边,面色深沉,面前的冷饮一口没动。
“所以你是什么时候到这儿来的,弗洛?”金发男孩儿这么说着,冰块在杯子里碰得叮当作响。“你住在哪儿?我本来想着要去找你,但是很明显你很久没回到这个小镇上了——大家都说没见过你。”
“昨天刚来的。”我说,却还是瞪着面前的雪糕碗。在冷气的作用之下它并没有一丝一毫要融化的意思,反倒是□□在碗底。“呃,你又是什么时候到这儿来的,海因里希?”
“比你早上足足一个星期,到这儿来相当费劲儿。”他笑眯眯地回答了我的问题,那杯子里的液体又下降了几分。“我不介意你叫我海因茨呀,弗洛——我想当希望你这么叫我。”
“她不会那么叫你的,海–因–茨。”乔治一字一顿地说完,冷着脸将杯子从面前的桌子上拿起来喝了一大口——冰冷的饮料冻得他猛的一哆嗦。
“噢,那你是如何知道她不会的呢,乔–吉?”海因里希反唇相讥。“我想想看——是不是我们分别的一年里你学会了摄神取念?或者说,你忽然成为了读心术之王,能够看透所有人的所思所想?”
乔治脸上那种不满的神色却立刻烟消云散,像是一只无形的手轻巧地将它抹去了一样——换上了只有他正筹备着实施恶作剧时候才会拥有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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