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已经把手拿开了。被挽起的衬衣袖子下隐约露出一条扭曲的食死徒标记。
“没什么。”她回答,将手从口袋里拿了出来。“你怎么过来了,爸爸?我以为黑魔王——”
“我过来看看我的女孩儿在做什么。”丹尼尔瞥了她一眼,冲她露出了一个笑容,仿佛阿兹卡班的经历从未给他留下什么创伤一样——至少此时此刻微笑着的男人与昨夜梦境之中的二十四岁的男孩儿除却脸上的伤疤之外没有任何区别。“贝拉特里克斯那个疯婆娘抢了我去魔法部的位置,该死的,我就这么被打发来这边守着。”
贝拉特里克斯这个名字让她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她不喜欢那个疯女人,这是从初见的那一瞬间起便注定的事情。
艾比盖尔第一次见到贝拉特里克斯的时候是1996年冬天,她乘着霍格沃兹特快回到伦敦度过圣诞节的那一年。当她从车站里走出来的时候,迎接她的除了她那乔装打扮后的父亲还有漫天的飞雪。
丹尼尔凑上来给了她一个被厚重羽绒服与围巾包裹下手脚不便的笨拙拥抱,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躲开。
“你回来了,”温热的呼吸落在她的头顶。“说明你同意了?”
她感觉自己被黑袍裹着的身体微微僵了一下。
那半张被撕烂的照片还在她的口袋里,贴身放着,就像是这个缺席了她将近有十八年人生的男人曾将它贴身摆放,并在每个心跳兴许会停止跳动的夜晚将它取出来,搭配着寒冷与绝望听着阿兹卡班之外汹涌的海水声再次观摩。
十五年与十八年。他在阿兹卡班里数着摄魂怪与石头上的裂纹度日的同时她在莫丽卡姨妈的怀里询问为何父母从不曾来过。丹尼尔大约从没有想过会盼来她这样的女儿,与他记忆之中的薇诺娜有着相似的面貌却截然不同的性格的女儿——就像她从没期盼过她的父亲会是个叫丹尼尔.希尔的食死徒,在她缺少父母的十八年生命里花了十五年蹲在阿兹卡班。回想起来的时候艾比盖尔自嘲般地向上天发誓说他们必然是一对父女——还要是可悲到骨子里的那种。
她回想起她逃回霍格沃兹的那个早上,她的父亲——二十四个小时前还叫奥尔登的男人——放弃了帮她搬箱子的动作,只是坐在她的桌子边上,抽着烟望着她。当她头也不回地想要离开时,那个男声喊住她并轻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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