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明白,还要问你?”
“醉翁之意不在酒。”
怎么还得对句子?泽兰着急,“行了行了,在乎山水之间也。你别卖关子,快说。”
“我不正在说吗?” 萧敛风拿他没办法,“百姓要的不是公正判决,而是完人君子、一个能够大义灭亲的圣人。吴州史若转手此案,形同逃避,无法树立威望,何以让百姓信服。而且吴大人而立有余便接任州史,成为一州之长,于年龄于资历,都太过年轻,泽君不觉得这也是多得此案吗?”
每一步都是计算,泽兰哪是这种人,又哪会想得明白。丝州远离暗流涌动的殷京,吴州史勤政为民政治清明,他却于此处此人得知何谓官场深险身不由己。
阿风为他仔细剔去鱼骨,白色尖刺堆在碗边,这一条鱼,被吃得只剩骨头。“所以泽君,我如何舍得送你去皇宫。”
第十四章
竹质书架列开,满满当当地排着案卷,地上亦有书堆垒如山,封皮积灰。灰蒙窗纸透来几方光柱,其中尘埃受惊乱舞。泽兰掩住嘴鼻咳嗽几声。主簿领二人进到最内,弯身自书架底搬出竹箱,“那一年的案子,都在这了。”
萧敛风道有劳,泽兰已移开箱盖翻找起来。主簿记得此案发生于年初,应压在箱底。泽兰一把抽出几本递给阿风,他可没心思看文言文,“你来。”
敛风只草草翻过几页,便道不必再看。泽兰怀疑地接过他手中的案宗,一看其上画像,的确不必再看。
唯一幸存的幺儿眉眼狭长,右眉之上,有一颗痣。
江入海不寒而栗,书簿掉落在地。幺儿吴泉两颗浓墨点出的眼珠,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江夫人瘫坐于椅,一方鲛帕捂脸,涕泣不止。江家老小,神色悲痛,无一言语,只有江从岸怒火中烧,一摔茶杯,“那yin贼做出伤天害理之事在先!我外公不受利诱执法判刑,这个吴泉,凭什么杀我母家!”
泽兰拾起案簿合上,“人要是被仇恨控制住,还讲什么理由。”
萧敛风道:“吴泉离开万锦城的时候不过十岁,应是后来入宫,又拜入明门。他此次只身前来,想必是要报私人恩怨,与明门无关。我原担心他是奉汪名灯之命,处置起来会十分棘手。如今只要将其擒获,要杀要剐,悉从尊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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