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殿,婢女烧好温热浴水,伺候着他们沐浴更衣。何瑾弈手边没有洁净衣裳,平怀瑱便挑了一件自己穿来略小的给他,一试倒挺合身。
何瑾弈暗感别扭,母亲日日不忘叮嘱,教他尊卑有别,警其于宫中行事不可逾矩,而太子衣礼严谨,便是常服亦需绶带镶金,身纹瑞兽,这般衣裳他又如何穿得。偏得平怀瑱不肯作罢,非令他好生穿戴,他推辞不去,方理好衣衫便听院里传唱,道是宏宣帝驾到,惊得他一张小脸霎时由红转白,万分紧张。
所幸平怀瑱先他一步引走宏宣帝心思,散着一头潮气便去请安,抬眼无辜道:“父皇,都是瑱儿不好,一不留神就把瑾弈给撞到池子里了。”
身后何瑾弈恭恭敬敬地向宏宣帝行跪礼。
许是方才见了承远王妃,宏宣帝本也极为偏宠太子,见他活泼如常,心下担忧散去,笑道:“何家如此聪慧之子,若给伤了坏了,让朕拿什么作赔?”话落道一句“无碍便好”,唤何瑾弈起身,话间留意到他身着衣物之上,未置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