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时他与太子比肩同往,傲然少年,仿视天地如无物,然也正是那一度入山,才令他二人初次鲜血淋漓地目睹了何为人心毒辣。
焦黑尸身如在眼前,李清珏不堪回首,合眸往后退了一步,被人抵着肩背扶住身子。他回过头去,见容夕不知何时来到身旁,指上捏着焚烧的信笺一角,两字皆不成形,残留笔画隐能辨清原本所书。
容夕看了看他,再垂眼看看纸角,问得几近不含疑思:“该去了罢?”
李清珏颔首,旋即见他捏碎余纸,彻底毁了痕迹,那一时分不清作何感想,骤将他手臂攥住嘱道:“你不必去,你与怜华不必入宫。”
容夕难得低笑出声来,斜眉望他,目光并无嘲讽,而满是听之任之的两渊颓然认命,缓作摆首:“事到如今,怎可再改初衷呢?”